可是,他终归是个有身份的人,自然是不能与一个小丫头一般见识。

江震眸光沉了沉,敛起那股被挑衅得差点爆发的怒气,听似平和的声,却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警告。

“丫头,我并不讨厌你,也不想为难你。只不过,这关系到牧野的终身幸福,不能够草率。他妈妈死得早,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外孙,自然是得给做最好的安排。”

许俏俏听得心下一沉,脾气也上来了。她自己什么样的背景身份,她有自知之明。但还没轮到别人来指手画脚的。

而且,口口声声说是为了自己的外孙好,可当真知道他要的是什么吗?

许俏俏心中冷笑。长辈似乎都很喜欢用自以为的好来束缚着年轻人的思想,总是将他们的独断专行视为用心良苦。

说得真是冠冕堂皇啊!

如果换成同龄人,许俏俏觉得,她可能真的就直接一巴掌打过去了。她还真是听不了这种“好言相劝”呢!

许俏俏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的平复着胸中那翻腾的怒气,扯了扯嘴角,试图展现出良好的修养。但是,还真的有点强人所难了。

她可是连被扇巴掌的时候,都笑得出来的人啊。没想到,现在竟然会因为江司令轻鄙的话而失去冷静。

她心里苦笑了下。她果然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低估了她对君牧野的感情。

那个大魔王,什么时候对她影响这么深了。居然会因为别人一句“她不适合他”,因为别人质疑她不能够给他带来幸福而感到愤怒。

那种急欲想要证明什么,想要大声反驳什么的冲动,真的是好强烈啊!

“江司令,请恕我无礼。您的话,我不能苟同。门当户对的婚姻,才叫幸福吗?我知道我这种平民,是入不了你们眼的,我也不需要向你们证明什么。我还是那句话,如果江司令想替他安排什么,那么,就去说服他。跟我说这些……还真的是没什么用。我只会听他需要什么,而不是别人告诉我他需要什么。毕竟我们都不是他本人,无法替他代言,不是么?”

饶是江震按捺着性子,想维持气度的跟她心平气和的谈下去,也在听到她这番话后,全然瓦解了。

江震冷冷的盯着她,久久的一语不发。

那眼神,比之冰川还要寒,比之毒蛇猛兽还要可怕。

有一瞬,许俏俏觉得,君牧野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势,大抵也有些遗传江司令的。

不过,相比起来,君牧野对于情绪的掌控能力似乎要比他外公强得多。也不知道是不是江司令年纪大了,就容易暴怒呢?

这个时候,许俏俏真该感谢君牧野,若不是长期面对他而训练出来的强大心理素质,恐怕这会她就要屈服于江司令的威严之下了。

君牧野不仅够冷、够酷,还特别擅长制造出一种恐怖片阴森森的效果。一个眼神,就能让人心惊胆颤,毛骨悚然。他不说话的时候,不止是让人害怕,还有一种像被凌迟般的煎熬。

半晌,江司令才又开口:“你这丫头,不要不识好歹!他需要什么?他现在被你给迷惑了,怎么知道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许俏俏轻扯嘴角,冷笑了下,说:“江司令还真是抬举我。”

不过,能把大魔王那样的男人都迷惑住,那也是种本事,不是么?毕竟,这世上,比她漂亮比她优秀的女人多了去了。

“你把君瑾年甩了,转身就勾搭上牧野了,无非也是看上他是君家顺位继承人吧!你倒也不傻啊!的确,我所能给你的好处,相比起君家继承人带给你的长远的利益比起来,还真是九牛一毛了。”

许俏俏闻言,气得身子轻颤了下,感觉胸口那股怒火如同雪球一般,越滚越大。

她不自觉地捏起了拳头,咬着牙关,拼命的告戒自己要冷静。跟这样思想封建独裁专制的人,道理是说不通的。跟他对骂么?毕竟也是长辈,一旦你先发脾气,那就失去了立场,搁哪说都理亏。

江震其实真的没打算刁难她的。如果她听劝的话,无论她提出什么样的要求,他也会尽量满足她的。可是,没想到她油盐不进,软硬不吃。她的胃口,远远比他想象得还要大啊!

江震一想到她是那种贪婪有野心的女人,顿时对她就更加疾言厉色,说话不留情了。

“你别以为把他迷惑住了,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我告诉你,在S市,要论权势地位,他可还没到那份量上呢。如果你把他当成靠山而肆无忌惮,丫头,那你可就真的太天真了!再怎么样,我也还是他外公。就算我毁了你,他顶多也就是气一下,总不至于为了一个女人跟我断绝关系的。”

许俏俏深吸一口气,勾起嘴角,眨巴着眼睛,故作无辜的说:“幸好我是认识江司令的,不然我现在还以为,我是在跟黑社会谈判呢。”

江震脸色倏然一变,阴鸷的瞪着她,怒道:“你——”

许俏俏不让他有发火的机会,继续说道:“我当然知道江司令有这个能耐。您可是军政界有权威的人呐,真要您动用关系来对付我的话,我倒还是有点受宠若惊了呢。您说我一个小老百姓,竟然劳江司令这样的大人物出马呀。”

江震脸色寒厉,眉目横竖,威严逼人。

许俏俏不得不说,那股子军人的冷硬强势气场,还真是有点震慑作用。

她这般挑衅他,她一点也不怀疑,如果此刻他手上有鞭子,或者枪的话,早就狠狠地教训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