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俏俏小手抱着他的脖子,将小脸贴在他颈边,低低地说:“不是我自己跑进电梯的,是我妈将我关进去的。”

她说话时,气息如兰的撩拨着他的感官。她柔嫩的唇瓣如羽毛般若有似无的扫过他的颈边的肌肤,搔得他心痒难耐。

然而,听到她说的话时,眸色骤然一沉,沉静淡然的脸上,掠过一抹危险的冷光。

而他只是轻抚着她的头,“因为做错事了么?”他低柔的嗓音似诱哄般让她继续说下去。

许俏俏轻轻摇头,眼神幽远,神情有些飘渺,语气低如呓语般:“我不知道。我以为我做错了什么,可是,那阵子她心情不好,我很怕惹她生气,总是小心翼翼的。有时候莫明其妙的被骂,我也不敢顶嘴。甚至,她拿玻璃罐子砸破我的头时,我都不敢哭。”

君牧野指尖微顿,心里一紧,表情愈发的冷。

许俏俏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也没有注意到他表情的变化,继续说道:“我以为只要我乖乖的,不哭不闹,她就不会再打骂我。但是平静了几天,一天半夜,她突然把我从睡梦中拽起来,把我丢进了电梯里……”

今天的经历,让她再度回忆起小时候的事,感觉就愈发的深刻清晰。

她身子不由自主的轻颤着,抱着他的双手,也下意识的收紧。

她的母亲把她关到电梯里,不巧的是,电梯这时却正好出了故障。而她的母亲不知是不是把她遗忘了,还是那会真的想要她死。足足关了两天,直到有人来维修电梯,才发现了奄奄一息的她。

因为当时受惊过度,醒来时,她记忆短暂空白。也正是因为如此,君长天才坚持要将她们接到君家去住。

那会,她看到她的母亲在人前表现得如此担心自责,几度伤心垂泪,一副她要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也活不下去似的。

但身体恢复后,她就立刻想起来了。可她的母亲,却跟君家说,是因为她自个贪玩偷跑出去的,当时她完全不知情。

许俏俏没有把事实真相说出来。因为到了君家后,她发现她的母亲开始对她和颜悦色,对她嘘寒问暖。

许俏俏当时天真的以为,自己是因祸得福了。

长大后,才发现是多么的讽刺可笑!

这些事情,除了龙宇琛之外,许俏俏从来没有告诉过第二个人。这天晚上,她却跟他说了很多很多,像是要把以前的委屈全部倾诉出来。

她不知道自己是说到什么时候睡着的,等她醒来时,已经是躺在了床上,天都大亮了。

许俏俏回想起昨晚的事情,小脸一阵的懊恼。

她坐在床上,两只小手抓着头发,心里哀嚎。天呐!她昨晚到底是说了多少话啊?干嘛要把那些陈年旧事翻出来说,简直就跟个告状的小女孩没什么两样!

她这是着了什么魔了啊!

许俏俏抱头哀吟,以至于君大少晨练回来都没有发觉。

他一进门就看到她那样,眸光微敛,无声的走过去。

“头痛?”

许俏俏被吓了一跳,从床上弹起,瞪大眼睛。片刻,她才定了定神,扬起僵硬的笑:“你回来了。”

“嗯。”他手指轻抚上她的脸颊,问:“不舒服?”

“没、没呀。”她将他的手拿下,一边爬下床,一边说道:“你快去洗澡吧。”

他轻轻扯着她的手腕,在她疑惑回头之际,淡声问道:“要一起吗?”

许俏俏愣了下,随即意会过来他的意图,脸微微一红,眼神闪烁着不敢直视他灼灼的眸子。她讷讷说道:“我又没出汗,也没有早上洗澡的习惯……”说着,便挣开他的手,逃也似的夺门而出。

君牧野望着溜出去的那抹背影,微微勾唇。

看样子,是真没事。

于是,他便放心的转身进了浴室。

———

许俏俏在餐厅里将早餐摆放好后,又榨了两杯新鲜橙汁。

刚弄好,他便下来了。

许俏俏看了眼穿戴整齐的男人,光是这么看着,还是那般衿贵高冷气质,薄唇微抿,眼神淡漠,神情不苟言笑,浑身上下皆透着禁欲气息。此刻的他,如何也让人联想不到,他私底下那一面,却是重欲而又直接的一个男人。

而许俏俏在看见他这样冷静自持的样子时,却又不由得想起他动情的时候,喘息失控的模样。

呆愣愣地看着他,想着想着,粉嫩嫩的小脸上,扑红扑红的。

“在想什么不可告人的事?”低沉的声,带着一丝戏谑在耳边响起。

许俏俏猛地回过神,撞进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时,脸更红了。

“没、没想什么。”她羞窘的垂下眼,长长的睫毛覆盖住眼里的不自然。

竟然被抓个正着,太丢脸了!

君牧野微微勾唇,没拆穿她,从容的坐到椅子上。一边吃着一边问:“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许俏俏喝了一口橙汁,才回道:“嗯,今天有个行程。对了,我今晚可能会回来比较晚,不用等我吃晚饭。”

君牧野手顿了下,随即问道:“今晚,有什么事吗?”

“就是之前拍的那个电影首映了呀,我得出席呢。”

“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