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愣了下,说道:“江爷爷住院了,在医院遇到的。”

他修长的指划过她柔嫩的脸颊,停在她下颔处,改以两指捏着,那专注的目光,在旁人看来,那是温情的注视。可她,却只感觉到那是某种玩味的性质。

“对君牧野感兴趣了吗?”他如是的问道。

安心沉默着。对于沈临渊的矛盾态度感到很惶惑不解。

“那不是你所期待的么?”

他眸光微闪,神情晦暗不明。

是他让她去接近君牧野的,不是么?可是,他却又好像很介意什么似的。她真的看不透这个男人。

他缓缓扬眸,捏着她下颚的手指,也慢慢收紧,加重。他冷笑道:“我想你是搞错了。这游戏规则里,可没有允许你爱上别的男人这一项。”

安心吃疼的皱眉,却没有发出声来,用一种倔傲的眼神直视着他,不甘的道:“你可以控制得了我的身体,我的自由,但我的心是属于我自己的,我喜欢谁,爱上谁,你管不着!”

他眯起狭长的眸子,冷光湛湛。四周的空气因他的沉默,也骤然变得低冷了许多。

饶是跟他同处一个屋檐下那么久,甚至有了亲密的接触,可是面对这样的他,安心的内心仍窜起一阵颤栗。

那深不见底的黑眸,宛若暗黑的深渊,充满了未知的危险。未知,往往是让人更加的惧怕。

“我管不着吗?”他一字一字的说着,冰冷如珠般的砸向了她,从头到脚,皆被寒气所笼罩着。

安心有一瞬间,几乎就要向他臣服了。可是,她还是顶住了这巨大的压力和恐慌,咬着牙说:“你管不着!”

他定定的看着她,不出声,仿佛时间都因此而凝固了。这让她有种度秒如年般的煎熬。

好半晌,他唇边缓缓逸开轻浅的弧度。他在笑,笑得邪魅,却也让人心惊。

低低的声,如同夜风吟唱,明明是悦耳的,可那话,怎么听着,都觉得诡异。“那么,谁管得着呢?你喜欢的人吗?”他顿了顿,手指又加了些力度,“是不是每个女人,都会喜欢上他呢?”

他的手指如同钢筋般,安心只觉得自己的下巴骨快要被捏碎。

“痛吗?”他浅笑着问。

安心抿紧唇瓣,脸色有些发白。

“不打算向我求饶吗?”他的笑容,如同恶魔般,邪恶,却也诱惑。

这让她突然想到,他们初遇时,他问,要我帮你吗?

她点头,从此也把自己推向了深渊。

安心疼得抽着气,冒着冷汗,却道:“那只不过是徒增你的恶趣味而已。”

恶趣味?他挑眉,不怒反笑,“形容得真贴切呢!”他慢慢松开了她的下巴,环在她腰上的手,却用力将她往下压,“可是,如果你让我失去了兴趣,那么,咱们当初的那道协议,也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了。”

他话中的深意,不言而喻。

安心狠狠一噎,心头有了顾忌,叛逆的冲动也硬生生被压了下来。

他的手缓缓抚着她的颈子,尔后掌心贴着后颈,将她的脸压向自己,热气拂在她脸上,“记住,你的身心都是我的。若我没允许,那么,你最好给我好好的守住。否则,我会让你悔不当初。”

———

彼时。君牧野打了电话回君家,得知俏俏已经离开后,他便直接回了自个的住宅。

卧室昏暗,寂静无声。

回来的时候,在玄关处看到了她的鞋子,证明她是在家的。

而客厅没人,房间里床上亦是整齐,君牧野没有看到心中挂念的倩影,眉头微微一皱。

他目光梭巡了一圈,锁住了阳台那抹隐约可见的身影。

他无声无息的走了过去,在一张白色的躺椅旁站着,居高临下凝视着那睡得正酣的人儿。

她微侧着身,宽大的躺椅衬得她整个人越发的娇小,柔顺的发丝散在胸前,身上仅着一件单薄的吊带睡裙,盈盈月光映得水嫩肌肤就如雪凝般细致而粉嫩。他脱下外套盖在她身上,屈膝蹲在她身边,骨节分明的指,轻柔地抚上她那张精致秀美的小脸蛋。

看到她乖乖在家里,浮躁的心瞬间就平静了下来。

睡美人眉尖微微动了下,缓缓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冲他笑了一下,“你回来啦~~”

那软糯糯的声音如是自然的说着这样一句话,将他的心都暖化了。他微微勾起嘴角,如夜般深沉的黑眸,一片温软,“嗯,我回来了。”

他摸了摸她的头,问道:“怎么睡在这了?”

她抬手揉揉眼睛,眼神还残留一丝迷蒙,模样有些呆呆的可爱。看得他心里一柔,俯首在她嫩颊上啃了又啃,这才使她回过神来。

她推着他,他不为所动,直到占够了便宜,才甘愿的松开她,将垮下来的外套给她拢了拢,“进去睡,小心着凉。”

“我哪有这么弱不禁风。”她咕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