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许俏俏装昏迷,安然度过了一晚。

另一边,她失踪的消息,君家的人很快就都知道了。

君长天十分震怒,不敢相信竟然有人敢从医院公然绑架人。

而江芸原先是听说瑾年住院了,前来探望,却不料俏俏在这节骨眼上出事了。

江芸也是忧蹙双眉,脸色难看,心情沉重。

“俏俏怎么会被绑架了啊?到底是谁想要害俏俏啊?我就俏俏这么一个女儿,如果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可怎么活啊……”江芸此刻脸上,是真真切切的焦急担忧。

可她担心的却不是许俏俏的安危,而是如果这棵摇钱树真的出了什么意外,那她以后就没有指望了!

君牧野听着她那喋喋不休的声音,觉得心烦意乱。冷睨着她故作姿态的紧张关心,眸中更是流露出一抹轻鄙。

他对江芸并无好感。

以前,是看在她站在自己这边,而对她保持着有礼而疏离的态度。俏俏为了瑾年,多次受她苛责,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是,当他得知原来她对俏俏的尖苛刻薄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甚至从小时候就开始虐待她,当即对她已是极度的厌恶。

如果俏俏是在乎跟她之间的亲情,那么他多少还会保留一点态度。可惜……

连俏俏都已对她心灰意冷,他干嘛还要给她好脸色呢?

君牧野冷然地道:“俏俏还没怎么样,不用急着哭丧。”

江芸一怔,不敢置信的瞪着他。“牧野,你、你话是什么意思……我只是关心我女儿……”

君牧野冷冷地看着她,深沉精锐的目光似能看穿她的内心。

江芸心头一颤,脸上莫明地闪过一抹心虚。

他为什么这么盯着自己?难不成他是知道了什么吗?是那死丫头跟他告了什么状吗?

“真的只是关心人而已吗?”他冷嗤。

江芸在他讳莫如测的冷睨下,忽地觉得如鲠在喉,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

“我、我当然是关心她了!牧野,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俏俏出了事,我担心着急有错吗?”

君长天也皱着眉,觉得牧野这态度,有些无礼。他的儿子,一向是成熟稳重,儒雅淡然,优雅从容的人。

怎么这会对俏俏的母亲却……

君长天轻斥道:“牧野,她是俏俏的母亲,注意你的态度!”

君牧野几不可闻的轻嗤一声,看了他父亲一眼,转眸淡瞥着江芸,说:“你的着急没有任何帮助。所以,请你安静一些。”

江芸表情一阵难堪,脸色变幻交错,相当的精彩。

君长天瞪了他一眼,觉得他今天有点儿在针对俏俏母亲的意思。就算是因为担心俏俏而心情不好,也没必要牵怒于别人啊!

他若有所思的望着自己的儿子。

他了解牧野的性子。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

但,他现在也没心思去揣测这些反常的变化。“都几个小时过去了,还没有绑匪的电话。牧野,报警吧。”

“不能报警!”他没有丝毫犹豫的拒绝了这个提议。

在没有任何线索的情况下,他绝对不会惊动警察的。

并不是他不信任警察,而是很多时候,动用自己的关系,比警察要来得保险得多。

但凡有一丁点会让俏俏陷入危机的可能性,他都绝对不会去做!

君长天看着他沉着冷静的表情,问道:“你想怎么做?”

他虽然也很担心俏俏,但他更相信他儿子的能力。他这般处变不惊的架势,会给人一种很值得信赖的感觉。

而事实上,本就如此。

处变不惊?他们谁也不会知道,当他回到病房,不见俏俏踪影,被扔在地上的那支手机,显示出它主人已经出事。

那会的他,不安、心慌、害怕到大脑甚至有一瞬的空白,滔天怒火几欲烧毁了他的理智,他愤怒得想要杀人!

竟然就在他离开的这么短短的时间内……

比起上一次她在山上遇险,这次惊怒担忧的情绪中,还夹杂着强烈的懊恼和自责。

可是他告诉自己,关心则乱。越是这个时候,他越要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而他表面上看起来越是冷静自持,其实,此刻的他,比任何时候,都要危险!

“这件事,不要声张出去。如果绑匪打来电话,无论提出什么要求,只管答应。”说罢,便往外走去。

君长天叫住他,“牧野,你要去哪?”

君牧野高大的背影微顿,头也没回地淡淡说了句:“我出去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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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处繁荣地段的闹市里,有一条不太起眼的逼仄小巷。

穿过那条长长的巷子,在那高楼林立的背后,有一栋复古的建筑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