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俏俏不由得侧目向安心望去。

虽然戴着墨镜,但安心似乎能感受到她的目光,也给予了回视。眼里如果表达出她此刻无力吐槽的讯息。

之前舅舅的事,已经让她对俏俏很过意不去了。这会又碰上个夏晴,安心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言语来表达出自己的心情了。

她不由地冷下了脸,语气也十分冷硬的道:“抱歉,我想我们的关系还没好到能够开心叙旧的地步,而对于你那些个朋友,更是谈不上什么交情了。所以你们请自便吧。”

那些所谓的同学 ,不过是同校而已,又不是同班。她没有必要耐着性子陪她们虚情假意。

“安心,大家同学一场,盛情相邀,你何必摆这姿态。”夏晴是打定主意不让她离开了,因为好戏还在后头呢。

“志不同道不合,不相为谋。夏晴,我们关系怎么样,彼此心知肚明。大家擦肩而过,以后也不会有什么交集,这么强人所难,我真不得不怀疑你有什么居心了。”安心冷声说道。

她的性子向来淡如水,不喜欢出风头,也不喜欢与人争执。尤其是在跟了沈临渊这么久,性子更是被磨得愈发能忍,但不代表她没有脾气。

“你看你这话怎么说的,我能对你有什么居心?”夏晴也没恼,笑道:“你跟我们志不同道不合,那么跟左延总是志同道合了吧。”

安心神色微怔。

左延……

这个名字她非常熟悉,而这个人,对于她却是记忆久远。并且,那段记忆,还有些不堪回道。

左延与她同属设计系的,在设计方面很有天赋,那会儿她是很欣赏左延的才能的。

如今的左延已是国内一名知名的服装设计师。她常在时装秀或杂志上看到关于他的消息。

安心一如既往的欣赏他的设计,并且也很羡慕。如果她家里没有遭逢变故的话,如果她没有遇到沈临渊的话,那么,她现在应该也是一名设计师了。

她偶尔会在想,如果她当初从事了这一行,会做到什么程度呢?会像左延一样有成就吗?

可是,她现在没资格去想这些。她也只能在一个人的时候,偷偷画一下,过过瘾。

只是,上次她因为君牧野而一时心血来潮,以他为模型画了一些稿纸,后来沈临渊知道了,不仅将她的那些设计给撕毁,还给了她一顿苦头吃。

然而就算如此,她对设计的喜爱,没有丝毫的冷却。她不画,但她还是会关注这些资讯。

她记得前不久才在报道上看到,左延在上海举办的一场时装秀中,又拿了奖。

夏晴看着发怔的安心,笑得有些不怀好意,“怎么了,你不会把左延给忘记了吧?”

安心微不可见的蹙了下眉,随即敛起心绪,恢复淡定的看着她。

夏晴无端端的突然提起左延,难道……

她心中升起一丝疑虑,而时间恰好,像是在回应她内心猜测般的,一道爽朗的声音蓦然响起。

“怎么都聚在外面了?夏晴,你们不是先来的吗?怎么还不进去?”

安心心中微震,本能地转过头去,一张距离现实很久远,但她又能经常看到的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

左延话声刚落,就看到了她,愣了下,脸上有些意外,眸中闪过一抹显而易见的惊喜,但很快又恢复如常的面带温雅的笑容,“安心,你也在啊!”

很多年不见,左延对她印象却很深刻,一眼就能叫出她的名字。

安心看着早已蜕去青涩,愈发成熟的男人,除了同样的意外,心情倒没有太大的波动。

她敛起心思,眼神平静,从善如流的跟他打了招呼。

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这些人怎么会毫无预兆的就出现在她眼前呢?

一旁的许俏俏,已然是跟个局外人般的淡望着这一幕,只觉得非常的戏剧性。

这个左延是谁呢?

那夏晴提到这个人时,笑容那样的诡异。而安心好似听到这名时,表情也有些不对劲。

不过,凭女人的直觉,安心似乎正处于一个谜之尴尬的处境。

那些人,统统都不怀好意。

唉,这世上,怎么就会有这么多无聊的人呢?连她一个不相干的人都想要攻击,真不知道她们到底图的是什么。

一种优越感吗?

如果一个女人要以踩低别人,攀比别人来抬高自己的身份,证明自己有多优秀,那么,她只能说,这人活得挺可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