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走过去,接过那卷录像带。

本是时隔久远的事情,如果今天没有跟他们巧遇的话,她压根就淡忘了这件事。

说起来,当年的事,她其实也算是受伤者吧。为什么要这么不依不饶,非要给她贴上一个破坏别人感情的标签呢?

左延应该很清楚,可他当年却利用这件事来甩掉了那个女孩,让她无端背上这黑锅。

为什么都要这么对她?她不想的,她从来没有存那样的心思,为什么要把她逼上这种境地呢?

安心不想让左延难堪的,但是,因为今天的事,大抵也是挑起了她某种压抑已久的情绪。

那是一种无处宣泄,无力反抗,身不由己的怨念、委屈、愤怒……而这些情绪,都来源于,沈临渊!

而连一个旁观者,都如此的帮她,那么,她为何还要再忍气吞声,任由他们诋毁污蔑呢?

一个对你充满恶意,心思恶毒的人,只要逮住一点儿机会,就不遗余力的打击你,算计你。

这样的人,越是容忍,越是变本加厉。当她得意忘形时,伤害的不仅仅是自己,还会伤害到身边的人。

思及此,安心看向夏晴,缓缓开口:“你是想要我将这录像带交给警方,还是向大家坦白一切?”

夏晴抬眼看她,被她那异常冰冷的眼神给刺到。

一向给人如水般温柔的女子,露出这样严厉的表情,竟然令她有些被震慑到。

夏晴甚至不敢直视她那清冷的目光。

她抿了抿唇,艰涩地说:“还有什么好坦白。”事实已经摆在面前了不是么?她还能说什么?

夏晴心中怨怒不甘,却又不敢再说些嚣张的话。

安心说:“当年的事,我觉得你有必要给我们一个解释。”

夏晴怔了怔。

要她把邀请卡被调换成情书,让她当众出糗,被全校鄙夷的眼光所唾弃的事解释清楚吗?

她才不要!现在她陷害许俏俏的事已经被揭发出来了,她已经够丢脸的了。既然她不好过,那么她也不会让安心这么安逸。

夏晴打死不承认地道:“这事是我做的,我无话可说,我认了。但你凭什么要我连你做过的丢人事也一并承担了?安心,你这如意算盘是不是打得太好了?”

夏晴顿了顿,转眸望着她身边的男人,意有所指的道:“我今天是做了错事,但我敢做敢当,应有的赔偿,我也会去承担。但你别以为抓住我的把柄,就能够趁火打劫,要我帮你扭曲事实真相。不管你现在过得如何的光鲜,也掩盖不了你曾经介入别人感情的事实!这是全校众所周知的事。”

“介入别人感情?这事,我怎么没听说过?”季远适时开口质疑。

夏晴闻言,立马道:“这种不光彩的事,她当然会隐瞒你了。季先生,你可别被她这外表给骗了,她其实一直喜欢的是别的男人,说不定跟你在一起只是看上你的钱……”

许俏俏忽然觉得,这夏晴有点双商感人。真想给她做个脑部移植手术,看看她还有没有得救。

季远挑了挑眉,看向安心,“是吗?原来你还有暗恋的人?那我真的很好奇,把我给比下去的那个‘优秀’的男人,是谁?”

此时的左延心里有点恨夏晴,自个想犯蠢,想去挑衅权贵那是她的事,干嘛要把他给拖下水。

可夏晴完全顾及不到他的脸色,手往他这一指,说:“就是他。安心喜欢的人,是左延。”

季远漫不经心地斜睨着一旁被忽视的男人,尔后不以为然地转过目光,“原来你以前的眼光,是这样的。”

那淡淡的语气,透着若有似无的轻鄙。

左延脸色有些难看。

安心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又道:“不过,谁青春年少时,没有过看走眼的?”

他顿了顿,说:“有的比较,才会知道谁是最好的,是不是?”他勾起唇,笑得一脸温柔,桃花眸里无限爱意。

夏晴有些急了,说道:“人家可是一个专业的,惺惺相惜。安心一直都很欣赏他的才华,她就是为了钱……”

季远不紧不慢的打断她道:“那又如何?我有钱,我乐意。我就喜欢她花我的钱的感觉!为了钱也好,为了人也好,只要她现在在我身边,就是最好的。”

这话,瞬间就掳获了一众女生的心。尼玛好想也找个这么个放纵自己肆意挥霍的男人啊!

长得帅又多金,关键还大方。哪像那个夏晴的未婚夫啊,出了事就开溜了。

夏晴狠狠一噎,竟无话反驳。

“我想我们感情的事,不需要你操心。而你,应该想想今天的所作所为,即将付出的代价。毁坏的花瓶古董,连同医药费,精神损失费,我们会一并算在内。你愿意私了,那就最好。否则,我们会保留法律追究责任。”

季远停顿了下,靠近她,低声道:“信不信,我可以让你进了牢房,就有进无出。”

夏晴蓦地瞪大眼睛,瞳孔骇异收缩。

他在威胁她?以那样轻松的笑容,说出狠绝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