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林衍的电话,季远正在处理某个来了例假痛得在床上滚来滚去直哼哼的女人,听到君牧野家那丫头砸了他场子,还跟人打了一架,差点没把他端在手上那碗红糖水给吓翻在地上。

季远把红糖水喂完,匆匆出门,深夜飙车赶了过去。

听完安琪讲了来龙去脉,二话不说的命人将那两个混蛋拖下去进行“深刻教育”,又将那不长眼的经理给当场开除。

简直是想害死他!

他可不想被那重色轻友,极度护短的冷面神追究责任。

季远在休息室里看到已睡着的女人,转眸瞪着安琪,咬牙切齿:“你是故意的。”

带去哪不好啊,偏往他这带。带来就算了,明明可以亮出身份,让保全将那两个垃圾给清理出去的,偏要让那小醉鬼闹这么一出。

安琪一脸无辜。“事发突然。”

季远哪会相信她,又不是不了解这个女人。

安琪被他厉眸瞪得摸摸鼻子。好吧,她确实是故意的。

她也是看到俏俏跳舞跳得真心性感诱惑,跟她平时那娇俏甜美的样子判若两人,所以才贪看了一会,让那俩家伙有机可趁的。

看到俏俏发飙砸人的时候,又觉得挺有趣。想着她那么郁闷,干脆就让她发泄发泄。

“有那么多地方可以去,为什么要带她来这。”

安琪耸耸肩,“这是你的地盘啊,以为至少安全有保障。啧,没想到你这里管理也太烂了,能经营到现在没出事,也真是奇迹。”她顿了顿,又不怀好意的笑道:“不过,我想应该也快了。”

季远狠狠的剜了她一眼。“你这唯恐天下不乱的死女人!”

“哎呀,别这么小气嘛。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不就是一点损失,我相信你不会放在眼里的。”她抬手,用手背拍了拍他的胸膛,一副事不关己般的笑得惬意。

季远阴沉沉地笑道:“你说得对,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也很好奇,把人带来这里的你,又会有什么下场呢?”

安琪悠然的神情倏地一变。

彼此相视,很有默契的达成了一致的协议。

那就是,同坐一条船,应该团结友爱,同舟共济,谁也别扯谁后腿。

“那现在怎么办?”季远看了眼沙发上那人儿,问道。“要不要通知他来领人?”

安琪心思转了一圈,说:“我看不如先让她到我那住一晚吧。”

季远默然不语的看着她,那眼神,相当的意味深长。

安琪顺势揍了他一拳,啐道:“少用你那淫荡的眼神看我。我正值花容月貌,有美好的人生理想和追求,干嘛想不开,自掘坟墓。”

季远皱眉,揉了揉被她捶痛的胸膛,没好气地说:“既然知道惹不起,干嘛还搞这么多麻烦事儿……”

“好了好了,废话少说,赶紧打个电话去探探他那边的态度,再看要不要给他送回去。”安琪说。

“为什么是我打?”季远不满的问。

“人是在你这出的事,什么牛鬼蛇神都放进来,又不把安保搞好,你不该负起主要责任么?”安琪斜睨了他一眼,摆明要让他去当炮灰。

“小姐,你搞清楚,这是娱乐声色场所,又不是外边的高级餐厅。良家少女可是不怎么到这种地方来的,何况你们要是在第一时间叫人,也不会搞成这样了,怪我咯?我也是受害者啊……”

“别叽叽歪歪的,快点打。你想让她今晚睡在你的沙发上吗?”

季远一脸忿忿。野蛮不讲理的女人!

他拿出手机,拨了君牧野的电话,响了很久。

“没人接。”季远说。

“那没办法了,你送我们回去吧。”安琪笑咪咪地瞅着他。

“送你那,岂不是羊入狼口!我可不想被扒一层皮。”对她的保证,他保持质疑态度。

安琪无所谓的撇撇唇,“好啊,那你就自个带回家吧。”她作势转身要走。

季远拽住她,狠狠瞪之,恨极。

这死女人,真是太阴险,非得拖他下水,同流合污么?

迟早要被她给坑死!

最后,季远还是将她们送回了安琪家。

临走前,一脸严肃的再三警告叮咛。安琪被他叨叨得不耐烦了,直接一脚给他踹出了门。

安琪将许俏俏安置在客房里。从浴室拧了毛巾出来,避开她擦破皮的地方,简单地给她擦了擦脸和身子。

见这妮子睡得很沉,她轻戳了下她红扑扑,软嫩嫩的小脸,“好好睡吧。”她直起身子,替她掖好被子,走了出去,将门轻轻关上。

————

夜深人静。

许俏俏不知怎地突然就醒了过来。她雾茫茫的眼神盯着这陌生的环境,然后穿鞋下床,走了出去。

她人醒着,意识却似陷入了浑沌,没有清醒过来。她跟幽灵似的轻飘飘,无声息的走出了安琪的公寓。

她茫然地站在小区的林荫道上,望着漆黑寂静的夜色,瞧不见熟悉的身影,心下便有些慌了。

本能地在身上摸了一圈,终于在口袋里找出手机。也没注意看,顺手就按了个快捷号码。

路灯下,炽白的光照在她身上,圈起她单薄纤赢的身影。她光着脚丫,瘪着小嘴,一副委屈的模样,像被主人遗弃的小可怜似的。

电话响了五六声,终于接通了。

那边喂了一声,她毫无征兆地就哭了起来。

把手机那端的人给吓到了,声音焦急地询问:“俏俏,怎么了?”

得不到回应,只有那令人揪心的呜咽声,哭得那边的人心肝都疼了,连声低哄:“乖,别哭,发生什么事了?告诉我……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呜~~我想你……我想回家……我害怕……”

“你在哪?”

“你干嘛要发脾气呀……明明又不是我的错……呜,我都没有怪你,你为什么要丢下我……”她像没听到他的话似的,抽抽噎噎地指控道。

这可真把那边的人弄得跟热锅蚂蚁似的,急得团团转。

许俏俏发泄完情绪了,才坐在路灯下的长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