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许小姐的全部资料都在这儿了。”纪刚将一个密封的文件袋恭敬地递上。

南宫夫人急切地拿过来,等不及看,嘴里便迭声问道:“查出什么了吗?是不是心儿……”

纪刚看了看她,面有疑虑,欲言又止。

南宫夫人见状,心里咯噔一下,拿着文件袋的手颤了颤,目光紧迫地盯着他,尔后又低眸看了一眼那份资料,一时间竟没有勇气拆开来看。

等待调查结果的时间,让她度日如年般的煎熬。满心的期待狂喜,伴随着熟悉的紧张焦虑。害怕又像以前一样,空欢喜一场。

她甚至产生了一个逃避地念头,不想要去看那份资料了。

南宫夫人将手中的文件袋攥紧了些,看着纪刚,喃喃道:“她一定是的……她身上的记号已经证明了一切,毋须怀疑了……”

纪刚提醒她:“夫人,认祖归宗这是大事,可不能马虎。您的身份毕竟跟普通人不一样,而且您也得为少爷考虑,别让有心人……”

南宫夫人有些不悦的打断他,本能的维护。“俏俏不是那样的人!”

“夫人息怒,纪刚并没有在诋毁许小姐的人品,也相信许小姐不是那种爱慕虚荣心机重的女孩,只是为了慎重起见。您也得为少爷的身份处境想想。”

南宫夫人蹙起优雅的眉,旋即舒展开来,看着纪刚,说道:“我第一次遇见她,就觉得莫明的亲近和喜爱。你当初不是也问过我么?那时我也想不通,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原来缘份,是血缘天性使然。感觉是不会骗人的……”

她顿了顿,忽地眸光变得坚定,“纪刚,我相信这一次绝对不会错的!”

“夫人找了这么多年,纪刚也希望您这一次能得偿所愿,那么老爷泉下有知,也会感到开心的。”纪刚由衷地说道。

南宫夫人点点头,想着自己对俏俏的特别感觉,愈发有自信了。

也许是她坚持不放弃的毅力和诚心打劫了老天爷,所以才在那晚让她们相遇。

她身上有着一样的胎记,年龄也吻合。绝对不会错的!

南宫夫人不再犹豫,拆开了文件袋。

资料上详细地记录着她的家庭背景,成长经历,厚厚的一摞,甚至连许家的家族史都给调查出来了。

南宫夫人坐在一边的沙发上,认真仔细地,一页一页地浏览着,看着看着,眉头不自觉的蹙起。

资料上显示许俏俏的父亲是个生意人,被合伙人坑骗走所有的钱,还负债累累,最后因救人而出了车祸。

许俏俏八岁就失去了父亲,过了一段艰辛的苦日子,她的母亲还常常虐打她。

她父亲救的人正是当年君氏的掌权人,为了报答这份恩情,君长天便收留了她们这对孤儿寡母。

当年她跟丈夫和女儿是在B市遭人暗算追杀,一路逃到了乡下。当时走投无路,就把女儿交给了一个农夫。

南宫夫人仍清楚地记得那个农夫的样貌,明显跟资料上许俏俏的父亲的长相是完全不一样的。

资料上显示的是,许俏俏是许父跟他前妻所生。

是的,在江芸之前,许父曾有一个妻子。他的妻子本就体弱多病,并不适合怀孕。可他的妻子是个传统的女人,她不想成为许家的罪人,便提出了离婚,许父是个重情义的男人,当然不会同意。

后来他的妻子好不容易怀上了,却在生产的时候大出血,没过多久就死了。为了能够更好的照顾孩子,他才又续了弦,就是现在的江芸。

为了不让俏俏觉得自己跟别的孩子有什么不一样,许父便跟江芸达成了保密协议。

许父生前,江芸对她还是挺不错的。死后,这后妈本性就曝露出来了。

南宫夫人眉头紧锁,怎么也不愿相信俏俏是许家的亲生女儿。

“夫人,您不是说当初老爷有留下信物吗?也许你可以去问问许小姐。”

南宫夫人这才想起这事,可随即又担忧地道:“但事隔多年了,早已物是人非,更何况是一件信物呢?”有可能早就弄丢了,或者被人拿去变卖了也说不定。毕竟那是南宫家的传家宝,稍有眼力的人,都能看出价值不菲。

那一年,危机过后,他们立马就派人去B市的乡下寻找那个农夫,可他早已经不在了。村里的人有说他搬走了,有说他死了。

南宫夫人想了想,忽而转过头来吩咐道:“你去查查那位许夫人当年是在哪个医院生产的,最好是能找到为她接生的医生。”

“是。”

……

是夜。

一辆黑色迈巴赫缓缓驶入一栋欧式宫廷别墅内。

车停稳,一名中年外国男人从大门走过来,打开车门,恭恭敬敬地欠身,向车内的男人行礼。

男人长腿迈出,修长挺拔的身姿映在萤萤月光下。

一袭黑色西装,衬着一头浓墨短发,后背式的发型勾勒出那俊雅清逸却又极具冷调东方面孔。

他走进大厅,中年男人跟在他身后。虽是外国人,却有一口流利的中国话。他是这栋别墅的管家,名叫里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