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俏俏骇异地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这神经病在说什么?要她跟他一起把安心给除掉?

许俏俏对于他这个想法没有多大的意外。他对君牧野那病态扭曲的感情,也曾经想要杀掉她。

只不过,他找上她,却令她感到震惊不已。

难不成他现在已将她当成了同病相怜的人不成?

许俏俏惊疑不定地瞪着他,“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想杀了她?”

“这种女人活在世上就是一种罪恶!勾引男人的狐狸精都应该下地狱去忏悔!”林森阴冷地说着,神情毫不掩饰的浮现一抹杀机。

“这是犯法的!”许俏俏大叫。

林森幽幽地看向她,然后直起身,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缓缓向她走来。

许俏俏警觉地往后退。眼角余光搜寻着四周有无防身的东西。

林森在屋檐底下站住。屋檐的阴影将他笼罩着,他背阳而立,整个人显得愈发的阴沉诡异而又危险十足。

许俏俏心底爬上一丝颤栗,双手握成拳,紧张得手心里都是汗。她强迫自己镇定。

“难道你不恨她吗?你不想要把他抢回来吗?”他低低地问着,轻飘飘的语气透着一股瘆人的冷意,宛若从地底深处传出来的。

她跟君牧野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第三者插足,何来的恨与抢之说?

再说了,如果没有别的女人存在,恐怕这会儿林森想要送下地狱的人,就是她了!

她突然明白了君牧野的用意。

所以他若即若离的,是在故弄虚玄迷惑这个变态吗?

那么,他是在利用安心了?

许俏俏心里想着这个可能性,不由得蹙眉,对于他这个做法,很不认同!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

那么她一点都不会感激他的!这样实在太自私了!

他怎么可以把一个无辜的人推进危险之中。

“你还在犹豫什么?你不该犹豫的,这才是你应该做的,不是么?难道你不爱他吗?不想将他占为己有吗?”他咄咄逼问。

许俏俏敛起心神,看了看他那凌厉森然地表情,她不动声色地道:“强扭的瓜不甜,勉强来的感情也不会幸福。如果他变心了,我就算抢回他的人,也抢不回他的心……”

“谬论!”他突然大声喝斥。

“这些都是你们懦弱者自我安慰的话。连去争取的勇气都没有,你有什么资格爱他!你真是个卑微无用的可怜虫!你们这些女人都是虚伪的,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真爱!你们就只是贪图他的容貌,他的钱,对不对……”

他突地上前,双手钳住许俏俏的双臂,十指如钢筋般箍得她骨头都疼。

许俏俏被他突如其来的暴戾吓了一大跳,身子僵硬,脸色吓白,瞪大眼睛,抿紧双唇,惊骇的尖叫卡在喉咙。

“你们不配得到他的爱,这个世上只有我是真正爱他的。可你们偏偏要去迷惑他……你们真是该死!”

许俏俏胃部一阵紧缩。惶恐的情绪攫住她的心脏,任谁面对这样一个喜怒无常,情绪突变的疯子都会害怕的。

她双膝有点发软,她强撑着,声线不稳地道:“你根本就容不下任何一个跟他有过关系的女人。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跟我合作。反正除掉了她,你一样也会杀了我……”

她故意这么说。

林森盯着她,半天不说话。

“就像你所说的,我就是一个被抛弃的可怜虫,我没有那个能力去抢,也不想去抢,我只想过我自己的生活,你们想干什么都不关我的事……”

林森又是一阵沉默,他用一种审视的眼神打量着她。

半晌,他忽而笑了,“是吗?你当真放得下?又或者说,你现在喜欢的人,是另外一个男人?”

许俏俏不说话。

“我必须要承认,你很会挑男人,也很有手段啊!龙家也是个名门望族呢,难怪你这么放得这么潇洒。”

他轻声说着,目光却森寒如把冰刃,直视她的眼神,像在将她凌迟。

她的移情别恋,并没有让林森感到高兴,反而更加的愤怒,甚至比那个即将跟他订婚的女人还要令他憎恨。

他觉得,曾经爱过这样的女人,是对君牧野的一种侮辱!他不允许任何人侮辱他,背叛他,玩弄他!

这样的女人,应该下十八层地狱。

而正是这样的愤怒,反而让他不想这么快就杀了她。他要好好的折磨她,让她体会到地狱式的惩罚,让她知道,对爱情不忠的人,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他现在必须留着她。因为他还不确定。

他有双重人格。正常的那一面,觉得这是在作戏,是一个圈套。而偏执分裂的那一面,又只认定他眼睛所看到的一切。

两种思维不断地干扰着他的大脑,将他折磨得脑袋都要炸开了。

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借这个女人的手,一探虚实。

不管是真是假,最后他们都会自食其果!

许俏俏心里咯噔一下,他果然是在暗中监视他们。

他刚才提到了小白,眼里闪过那抹嗜血的杀机,是对她,还是小白?

希望不要将小白连累进来才好。

只是,这个人是个疯子,谁也猜不到他心里在想什么,又会做些什么不符合逻辑的事情来。

正当她想着,便听到他说:“那我还真好奇,现在在你心里,到底是谁的份量比较重呢?”

许俏俏心里一紧,瞪着他。

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森阴险地一笑,忽而问道:“你喜欢那些照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