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芸脸色一变,生气地瞪着苏定纶,“你偷听我打电话?”

苏定纶一脸醉意,厚颜地笑道:“小芸,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咱们之间本来就没有秘密的,不是么?”他说着,伸过手来摸她。

江芸一把挥开他的手,怒道:“苏定纶,别再跟我来这一套!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还像个男人吗?”

苏定纶脚步微微踉跄地凑过去抱住她,用身子蹭着她,邪笑道:“我怎么不是男人了?我哪次没有把你伺候得服服舒舒的?”

江芸现在可不吃他这一套,一身的烟酒味薰得她频频皱眉,用力推开他,冷声说道:“我没有钱。”她说完,转身便想上楼。

苏定纶伸手拖住了她,立马翻脸,露出厉色,“我不信!”他摊开另一只手,命令道:“把包包给我!”

“放手——”江芸叱喝。

苏定纶见她护着那包包,便心里有数了。他们到底在一起将近二十年了,他还不了解她么?

“苏定纶,我已经没钱给你了——放手!”她大叫。

男女力量悬殊,就算他喝了酒,也能轻而易举的压制住她,将她的包包抢过来。

苏定纶不由分说的打开包包,往地上一抖。零零散散的小物品叮叮当当掉在地上,两张支票也飘落出来。

江芸脸色倏然大变,想要扑过去抢回支票。

哪知苏定纶动作更快!钱能让人亢奋。他动作迅敏,这个时候,可完全看不出有半点的酒精上头。

苏定纶捡起那两张支票,看清上面的数额,两眼放光,哪里还有醉态浑浊。

“这是什么?你还想骗我——”

“这钱你不能拿!”江芸伸手想要夺回,他将手高高举起,并粗鲁的将她推开。

江芸踉跄了下,倒在地上,脸上的墨镜也掉了下来,右眼角下,有一圈明显的淤青。那是苏定纶上次喝醉酒时失手打的她。

“我为什么不能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的状况,你是存心想看我破产是不是!”苏定纶懒得跟她说,拿了钱就想要离开了。

江芸跌跌撞撞地站起来,一把拽住他的衣角,“定纶,这钱是要给忆雪还债的,你不能拿走……”

苏定纶却十分冷漠地说道:“你们别天真了,那些人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高利贷,黑社会。就算你们还了钱,他们也不见得会还她自由。现在当务之急是得挽救公司,不然到时咱们一家三口都得喝西北风了!”他双手用力掰开江芸的手,故作关心的道:“小芸,你要理解我的用心良苦,我也是为了咱们将来的生活更好。你放心,女儿我不会不管的,等公司渡过了危机,我就会把这钱还给你。”

“苏定纶——”江芸气急败坏的追到门口,声嘶力竭地嘶喊,他却连个脚步的停顿都没有。

望着苏定纶驱车扬尘而去,江芸整个人绝望地瘫软在门边,失声痛哭:“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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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俏俏没有那么大的人脉关系,只得请君牧野帮她查一下那个刘律师是否存在。

没有确切的资料,单凭一个名字的线索,对方还在几年前就已经迁往国外定居了,这无疑是大海捞针。她不知道以君牧野的能力,需要用时多久?

她告诉自己不能着急,但几天过去了,她有些按捺不住了。但每天看着君牧野这么忙,她又实在不忍心再给他添麻烦。

上次经君瑾年这么“随口”的一说,她最近也开始关注起财经方面的新闻了。

从各方面的报道来看,小白的公司跟君氏竞争确实挺激烈的。

君氏公关部虽然将那些事故消息给封锁了,但不知怎的,还是有些流言蜚语开始流传出来,引起了各媒体的关注揣测。

一些公知甚至发表了不利于君氏的分析言论,并不知从哪里得到的所谓证据,也就是遇难者家属的曝料,瞬间将君氏推向了舆论的风口浪尖,股市也受到了一点波动影响。

虽然知道君氏这座大山不可捍动,但也有部分股民惶惶不安,扬言要君氏给公众一个交待说法。

更有人大胆揣测,属于君氏的辉煌盛世即将被取代。那个MK公司可谓是异军突起,强势进军,MK的领导者更是成为了人们津津乐道的一匹商界黑马,君大少这回是棋逢对手了。

有的期待君氏的反击,有的则说君氏已经被对手打击得毫无招架之力了,至今也没有见有所动静。更有一篇文章借古讽今,红颜祸水倾覆江山隐晦的说明了君氏走向“毁灭”的原因。

洋洋洒洒的长篇大论,文笔功力颇为了得。许俏俏啼笑皆非,网上真是人才辈出,她也是服了。

她对这种煽动性文章嗤之以鼻,可是,如今这形势,她心里不免也有点担忧。

几次拿起手机想要打电话,最后却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如果她电话给小白的话,岂不是在质疑君牧野的能力?要是他知道的话,一定会很生气的。这不是在帮他,而是在丢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