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俏俏这一问,她就哭。俏俏被她弄得有点手足无措了,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轻拍着她的背。

沈临渊还没来,君牧野先到了。

他扫了一眼桌上那一堆酒瓶子,许俏俏连忙澄清:“我没喝。”

君牧野审视着她一脸,确定她没说谎。她啊,一喝酒就上脸,而且现在有身孕,谅她也分得轻重。

靠在俏俏肩上的女人忽然抬头,醉眼朦胧的半眯着看他,傻傻地笑:“君、先生……你来了,嗝……”

君牧野皱眉,将俏俏拉离那个酒气冲天的女人。

安心失去了倚靠,重心不稳地就栽到了沙发上。

“诶,你干嘛呀。”

“影响不好。”他瞟了一眼她的肚子。

许俏俏:“……”二手烟才影响不好吧,酒味能有啥影响,她真是服了。懒得跟他争辩。

君牧野将自己的老婆环在身侧,姿态霸道,就算是女的,也不能这样亲密的抱他老婆。

“她怎么了?”君牧野随意的问。

许俏俏摇头,“不知道,我来的时候她已经喝成这样了,心情不太好的样子。”顿了下,她凑在君牧野耳边,“好像因为沈临渊。”

嗯,她是这样猜的没错。虽然安心一直在胡言乱语,她听到最多的,是沈临渊的名字。当然并非什么情意绵绵的呼唤,而是愤然的咒骂。

老实说,她有点意外。安心这么个淑女也会骂人呀,这醉后真是判若两人。

想必是平时憋了太多委屈,才会借着酒意一下子宣泄出来吧。

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啊?

上一次安心打电话来跟她道歉,她们本来约好有时间出来见一面的。也不知道怎么的,她对安心这个人,实在是讨厌不起来,哪怕她曾经是君牧野的……假未婚妻。

她觉得安心身上,藏着太多的心事,柔柔静静,却又似历尽沧桑。

君牧野一脸的漠不关心,他对别人家的事情,没什么兴趣。倒是她,宁愿出来陪别人,也不愿意去公司陪他!君牧野表示不满。

没一会儿,沈临渊也来了,一身风尘仆仆的味道。

沈临渊知道俏俏在,但看到君牧野时,明显的意外。可他注意力很快就被伏在桌上的女人给夺去了。

他盯着那人儿,皱眉,脸色微沉,大步走上前,将她扶起来。

安心恍恍惚惚的乱动着,被他给牢牢困住,转头,距离太近,视线模糊看不真切。

她摇摇晃晃推开,“你、你是谁啊……别、别碰我,不然告你,非礼……”

沈临渊脸色不太好,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

“跟我回家。”

“回家……”她喃喃,随即嚷道:“不、回家……回什么家,我没有家了……”

“发什么酒疯!”他低声喝斥。

安心被他一骂,清雅的小脸皱成一团,好似有低音炮在轰鸣着她的耳膜,她摇头晃脑地看着他,努力睁大朦胧的眸子,总算看清了一些,却反抗得更厉害:“沈临渊……你这个恶魔……我不要回到恶魔的地方……放开我……”

她挣扎,看向俏俏:“俏俏,救我……他是坏人——”

沈临渊俊脸扭曲。这个死女人醉得很厉害,果然是酒壮怂人胆,平时见了他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许俏俏见安心那样,再看向沈临渊,眼神像在看一个衣冠禽兽的坏蛋一样。

沈临渊很心塞,但他没必要跟旁人解释什么。

“谢谢你照顾她,我们先回去了。”沈临渊说了一句,半搂半拽地强势将安心带走。

“沈总。”许俏俏突然叫住他。

他们俩的关系实在有够复杂,表面装什么兄妹,私下到底是什么样的,她无从得知。但看安心不快乐的样子,想必没少在他那受欺负。

虽然对他了解不深,但知道他不是什么良善之人,总是笑里藏刀样子。

安心看起来好像很抗拒他,俏俏有点担心沈临渊会对她做出什么。

君牧野却道:“别管人家的事,回去吧。”

沈临渊幽黑深沉的眸看了君牧野一眼,眼神复杂难辩,却没跟他有所交流,迳自出了门。

许俏俏有点担心地盯着他们的背影,见沈临渊索性将安心打横抱,上了车,扬尘离去,才收回视线。

“安心不会有事吧?”许俏俏转过脸来问他。

君牧野很不满,“你的心思是不是应该多放在我身上?”

许俏俏失笑,怎么这么爱计较啊。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她挽着他的手臂,问:“吃饭了吗?”

“你说呢?”一得知她一个人出来了,本来晚上八点有个应酬的,他也没去了,就跑来接她。

他对她啊,操的心真是不比小baby的少。许俏俏为此抗议,她一个成年人了,没他的日子,还不是这么过来的。怎么现在就弄得一副没他在身边,生活不能自理,出去都会把自个给弄丢的白痴一样了?

许俏俏有次忍不住问他,“这样的生活会不会很累啊?”

君牧野回她:“如果有一天不累了,那就是行尸走肉的生活了。”累,有什么好累的?喜欢一个人,就会情不自禁的为对方去做任何的事情,心甘情愿的,怎么会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