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做贼心虚,又畏惧于君牧野,加上众人投来的狐疑揣测的眼神,温曼妮唯恐被当场揭底,衡量利弊,她做出了对自己有利的选择。

见温曼妮不出声了,助理慌了,“曼妮姐,曼妮姐,你帮帮我啊……”

怎么帮?帮她道歉认错吗?温曼妮真是气死了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了!能让许俏俏动手的,必定是说了什么她忌讳的事情。

她可不想引火上身。否则,若他们存心阻挠,她想要嫁进君家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助理见她冷漠无情,心寒又愤怒地草泥马了。虽然温曼妮私下对她动辄刻薄谩骂,毫无人权尊严,为人任性又难伺候,但她自认这个助理的职责本份还是做到位的,没想到关键时候她竟然想独善其身,一句话都不肯替她求情。

当真是人心凉薄现实,相比较,虽然许俏俏打了她,但不得不承认,许俏俏确比温曼妮有人情味多了。

今天得罪了许俏俏,依君牧野的脾气,看来她以后也没什么可能再在这个圈子里混了。若是他有心打击,怕她是连洗厕所的活都找不到。

她越想越气。虽然她是嘴贱咎由自取,却也对温曼妮的态度心存怨念,忍着两颊的肿胀刺痛,开口道:“许小姐,那些话不是我造谣的,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许俏俏看着她那一副打算鱼死网破的忿忿绝然的神情,挑了挑眉,“哦,是吗?听谁说的?”

温曼妮似乎也看出了什么,心中一紧,眸色沉厉的瞪着她。平时她有瞧不顺眼的,或是在剧组受了气的,私下没少的编排嘲讽发泄过。

莫不是这蠢货想要拽她下水?

她大步上前,厉声截住她的话:“什么听说,道听途说的话你就敢在人前胡说八道,这点教训你也是该受的,多大的人了,一点辨别黑白是非的能力都没有么!一天不把心思用在工作上,怎么照顾得好你弟弟。错了就是错了,还不向许小姐赔礼道歉!”

这一番话,旁人或许听不出什么端睨来,而助理却听得明明白白,温曼妮这是在威胁她!

她抿紧唇,攥着拳头,脸色压抑紧绷,似有不平、不甘,咬着牙关,最后,她转向许俏俏,松开拳头,抬眼看她,然后重重的磕头,“许小姐,我错了,我该死,求你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一次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不停的磕头,止好的血又再度渗出来。她也不管不顾,如今也只能用苦肉计了。

许俏俏后退了一步,皱着眉,很不习惯这样子。她从来都不是个铁石心肠的人,可是那样的话,她无论如何也无法释怀。她心里也很清楚,一个小小助理哪敢编排这样的话,刚才温曼妮的反应,明显是做贼心虚。

“我还没死,别给我跪丧。”许俏俏声音清冷的说。

众人默不作声,看着她那样,都动了恻隐之心。这人与人之间嘛,没几个不背后说三道四的,八卦之心人皆有之,听风是雨夸大其词,大家都习以为常的。

只是,能把许俏俏惹成这样的,不禁让人好奇到底是造谣了什么令她如此冷若冰霜,面对她低入尘埃的求饶都无动于衷。

“我错了,我错了,我嘴贱,我不长脑子,我该死……”她嘴里不停的说着,头‘咚咚咚’的一下磕得比一下重,地面晕开一滩血。

若再不制止的话,恐怕是要闹出人命的。张导终究是于心不忍,上前,“俏俏,我看她也知道错了,不如……”

求情的话到了嘴边,被君少一记冷眸凉凉地睃过来,然后,话咽回肚子里去。

场面正僵持不下时,有人出声了:“我看该道歉的人是你温大牌吧。”

众人转眸看去,那悠闲的声音,可不就是已经把自己整理得人模人样的,也是这场闹剧的始作俑者之一,凌小小嘛。

凌小小走过来,看了一眼磕得头破血流的人,啧啧两声,惨不忍睹的移开眸子,再走到温曼妮面前,说:“刚才你可是很维护你的助理呢,可一点也没觉得她有说错啊,怎么,这会把人踢出来,这么做很不仁义呐。”她摇头叹着。

温曼妮脸色变了又变,唇张了又合,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许俏俏身边的人,怎么一个比一个可恨。尤其是凌小小,更为可恶!典型的狐假虎威。

“大伙都看到是你先动的手,把人都打成这样了,我怎么知道……”温曼妮辩解。

凌小小撇撇嘴,打断她:“那你现在知道了,你怪错人了,是不是得道歉?”

“你——”

只容她说了一个字,凌小小再度打断:“况且人也是你的,教导无方你就没错了?你说一个打工的每个月就领那么几千块的工资,把自己的份内工作做好就行了,跟谁又能有什么仇什么怨呢。若不是平日里工作太压抑了,哪有这胆子造谣是非呢?”

嗯,这弦外之音,大部分人都听得出来。谁不知道许俏俏加入剧组就是温曼妮心中的一根刺啊,当然也曾见过她借题发挥,将气发泄在身边人身上。

受了气不能直接反抗,自然就对那个间接给自己带来麻烦的人心存不满了。

“况且人啊,都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自然也就有样学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