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芸从暗处走出来,“我来看看你。”

许俏俏看她的眼神都带着防备,对她只字不信,“我很好,不劳你挂心。”语气充满了疏离冷淡。

要以江芸以前那性子,要么甩她脸,要么叫她滚,哪会站在那儿看许俏俏脸色啊。

可今非昔比,不得不忍。

“俏俏,妈知道自己做了很多过分的事,妈现在也很后悔,但我知道现在无论我做什么都无法弥补对你造成的伤害……”

她上前,说着话时便要去拉她的手。

许俏俏躲开,态度依旧冷硬:“我不需要你的弥补,我现在跟你没有任何的关系了!”

“怎么能没关系呢?就算你再生气,咱们还是母女啊,血缘关系怎么能是说断就断的。”

许俏俏倏地一步逼近,“母女?我们是吗?”

覆满寒霜的眼眸毫无感情的盯着她,语气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

江芸不由倒退一步,“怎、怎么不是了?”她那眼神,凌厉犀利得竟让她无法直视。

许俏俏定定地看着她,面无情绪,心思却已百转千回,几度涌至嘴边的质问,被她生生咽了回去,只道:“你在君牧野面前的保证呢?”

“我……”她眼里闪过心虚,仍嘴硬的狡辩:“我也是被逼无奈啊……”

“谁逼你了?有人拿刀架着你的脖子逼你收下钱,逼你跟我断绝关系了吗?”

江芸听她这么质问,心里却又重新燃起了希望。看来她气愤不平的,是她的厚此薄彼。

“俏俏,当时也是情况紧急,妈是走投无路,别无他法啊。你以为我收了那钱心里好过吗?我的心也很痛,很不舍啊!但我知道你没有妈妈在身边,你还有很多人疼你爱你,君家对你这么好,你一样可以过得很幸福。可是忆雪她……如今她爸爸出了事,她现在就只有我了。如果当初你肯接纳她,我们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许俏俏听得厌烦极了。这样假腥腥的话,以前她不信,现在更不会相信了!

说得好冠冕堂皇啊。许俏俏冷笑:“是啊,没有你,我现在过得很幸福,所以,请你不要再来骚扰我了!”

不想再听她那些毫无意义,可笑至极又自以为是的话了,许俏俏绕过她便要进屋。

“俏俏,俏俏,你等一下……”江芸拽住了她。

许俏俏眉头拧起,甩开她的手,“你来到底有什么事?直说吧,别再绕圈子,说些令人恶心的话!”

江芸脸色有一瞬的难看,眼神也阴沉下来。许俏俏这小野种,现在真是越来越嚣张得意了!当真以为嫁给了君牧野,就高高在上了吗?

下一瞬,江芸便又敛起了情绪,低声下气地请求:“俏俏,你就再帮妈妈一次吧,就这一次,我保证以后都不会再来打扰你了……”

果然啊!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才是她的作风嘛。打什么亲情牌啊,嘴上说想念她,心里恐怕早就把她骂得体无完肤了。

“你又什么事?”她问。

“我……你再借我一点钱……”她话还没说完,被许俏俏打断。

“够了!钱钱钱,你到底还想从我身上榨取多少才肯罢休?江女士,”许俏俏已经不想再应付她,直接撕破脸皮,“你收了君牧野的钱,买断了我们的情份,我与你之间再无瓜葛。”

顿了顿,她又道:“你扪心自问,你有养育过我吗?有在我身上花过一点心思一分钱吗?这些年来你从君家拿过的好处还少吗?现在你还有房子住,有吃有穿,你应该知足了吧!赡养你是仁至义尽了,我们又不是做慈善的,那些闲杂人与我有什么关系?你跟那父女俩的乱七八糟的事,请自行处理。”

“许俏俏,你——”

许俏俏不再理她,门识别后打开,她迳直进了屋,正想要关门,突然听到身后一声尖叫。

“啊——”

许俏俏被突如其来的尖叫给吓到了,转身,便看到一抹黑影朝她扑了这来。

她来不及看清,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身体便率先感应到了危机,立马冲回了屋里,急急地要关上门,却见她母亲被两名带着头套的黑衣男子给抓住。

她牙一咬,顺手抄起了离她最近的青花瓷古董花瓶便砸了过去,然后抓着江芸的手奔回屋里。

门还没来得及完全关上,另一人便冲过来撞门。

江芸像是吓傻了,杵在一旁也不知道过来帮忙。许俏俏一人力气不敌,门被撞开了。

屋里的Lucky听到动静,“汪汪汪”的冲过来,眦牙叫唤。

“Lucky,快咬他们——”

Lucky立马英勇飞扑上去,张口狠狠咬住匪徒朝许俏俏伸过来的手。

“啊——该死!”匪徒一脚踹开了狗。

Lucky嗷呜一声,又冲了上来。

突然,一把明晃晃的刀子划过许俏俏的眼前。

“Lucky——”她大叫一声,却来不及阻止,眼睁睁看着刀子刺向了Lucky.

Lucky却还死咬着坏人不放。

刀子又再深入几分,男人狠狠一脚踹开碍事的狗。许俏俏连忙抓着江芸往楼上跑,几名男人也追了上去。

许俏俏冲回房间,从床头暗柜里找出了君牧野给她的那把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