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报道一出,网上顿时炸开了锅。

苏定纶因装病越狱,然后拒捕袭警,被当场击毙。

而翌日一早,有人又发现苏忆雪全身赤1裸的躺在乞丐街的小巷里,不醒人事。她的脸部被划了很多刀,面目全非,模样之惨,仿佛有什么深仇大恨。

送医鉴定,她遭多人性-(侵)。可那个地方都是些流浪汉,人口实在复杂,警方走访调查,竟找不到一个目击证人,这让他们的工作难以展开。

苏忆雪遭受了极大的刺激和恐慌,精神彻底崩溃,听说疯了,治疗出院后,便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至于江芸,则行踪不明,消息全无,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儿。

而许俏俏在君牧野的陪同下去银行取出了爸爸的遗物,是一个长命锁。

这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若非意义重大,爸爸是不会特意放在保险柜里,还瞒着那个女人。

江芸的失踪,并没有影响到那份遗嘱的宣读。

原来爸爸早在公司破产前,秘密给她存了一笔财产,是留给她当嫁妆的,其实还包括那栋房子。

遗嘱里从头到尾没有提到过江芸。想必他是需要一个见证人,怕到时江芸会觊觎那笔嫁妆。

俏俏很是意外。意外爸爸竟在很早就为她做的一切打算,更意外爸爸对江芸的态度。

甚至,遗嘱里还特意说明,他们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

莫非,爸爸那会儿已经发现了那个女人背叛了他?

“怎么还不睡?”君牧野从书房里回来,看到她半倚在床头,手里拿着那个长命锁不知想什么想得出神。

他坐回床边,她便靠了过来,手里还握着那块长命锁。

君牧野轻拂着她的发,“还在研究这个?”

许俏俏仰头看着他,问:“你说,爸爸为什么一直保留着这个长命锁?难道他希望我去找回自己的亲生父母吗?他不会舍不得我吗?”

君牧野垂眸凝视着她,沉吟片刻,说:“正因为舍不得你,才会这样用心良苦,深谋远虑。”

许俏俏有些茫然,不是很理解。

“因为太爱你,才会未雨绸缪,怕自己不能一直照顾你。”君牧野握起她的手,轻轻揉了揉,然后翻转过来,拿起她手中的长命锁。

他打量了一眼,说:“这不是普通的长命锁,是明朝末代时期的古董,你看,”他指着上面的雕纹,“这个花纹也是有来历的,是某个大官家族的象征,代代相传至今,让后辈能够受到祖上的庇佑。”

许俏俏惊奇的睁大眼睛,抓着他手上的长命锁又仔细的瞧了瞧,不可置信:“真的吗?你怎么会知道的?”

君牧野但笑不语。他早就知道真相,自是已经做过一番调查了。他相信她父亲也早就看出来了,知道她出身不凡,才会将这长命锁给小心保管起来,不让任何人知道。

刘律师说,遗嘱是在爸爸公司破产后又重新修改过的。她想,那会儿爸爸应该已经发现了那个女人跟苏定纶的奸情了。

刘律师最后对她说的话,言语间有着暗示,表示她不需要对江女士尽任何的赡养义务。

爸爸应该在刘律师那里还留下了什么东西,貌似是可以约束那个女人的。不过,刘律师说,那些东西,不需要给她看,如果以后江芸为难她的话,就打电话给他,他去会跟她谈的。

许俏俏心里想道,那个女人大概永远也没机会为难她了。

其实,爸爸虽然爱着那个女人,但心里还是通透的。他明白,江芸对她的容忍,只不过是作作样子给他看的。

他还在世时,那个女人私下对她疾言厉色,却还没有做太过份的事。她年经虽小,却也知道爸爸处于中间为难的位子,所以她也听话,从不违逆江芸。

可是,爸爸的包容迁就,和她的乖驯听话,反而成了她肆无忌惮的资本,把他们父女俩当成傻子。

若非江芸触犯了爸爸的底线,他也不会有这样一份遗嘱出来。

那份嫁妆,可以抵上爸爸当时的半个公司。在普通人眼里,那确实是一笔很丰厚的嫁妆。爸爸一定料不到,她未来嫁给了君牧野,他对她非常非常好。

许俏俏问道:“那么,你的意思是,如果我想找他们的话,其实很容易的吗?”

君牧野沉默了下,将她搂进怀里,反问:“那你想找他们吗?”

许俏俏摇头,“我不知道。”

他低头亲亲她茫然的无措的小脸,低声说:“如果你想找的话,我会帮你。”

他一开始的想法是很自私的,他想要成为她唯一的家人,想要独占她全部的感情,不允许任何人分走她的时间和注意力。

他有心隐瞒,有人却不想让他如愿。这样不作为,到头来反而让他人献了殷勤,而他成了小人。

虽然他从不自翊为君子,但他可不想被自己的女人给冷落了。尤其是现在她脾气一上来,他不能打不能摆,像以前那样摆脸色也不管用了。

她都已经骑到他头上去了,完全不怕他了。可这谁惯的?自己惯出来的女人只能自己受着了。

“我有点害怕。”她老实的说出内心的想法。

“怕什么?”

怕什么……

怕陌生,怕尴尬,怕多余,怕未知的一切……

毕竟这二十年来,从未在彼此的生活中出现过。也许,他们早就认为她已经不在世上了呢?也许,他们有了另外一个孩子,已经不再需要她了呢?

经历过苏忆雪那一家人,她不想再重蹈覆辙,不想介入和去剥夺属于别人的爱。

她用了一天时间来接受这一切,也设想过很多可能性。这个社会很现实,人性也很复杂难测,她无法只往乐观的方面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