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冷淡的口气跟她先前的热情强烈的对比。

他仍压着她,修长的手指沿着她颈侧游弋,薄唇轻咬她的耳垂,灼热地气息在她耳畔撩拨,“过河拆桥啊?”

凌小小一个激灵,想要翻身将他推开,可身子被他榨干了,绵软得使不上力气,他甚至还停留在里面,稍微动一下都令她特别的敏感。

“还想要?”男人恶意的沉下腰。

“靠!你给我滚下去——”凌小小激颤了下,顿时恼羞成怒,一张小脸通红。

“这么凶干什么?难不成我还没满足你?”

凌小小咬牙切齿,怒极反笑:“哪能啊,你季少伺候女人可是出了名的好,看来没少在女人身上练习啊。可别得不偿失,学了一身好活,到时却也得了一身病,英年早逝啊!”

季远早领教了她这伶牙俐齿,也不知是习惯了,还是刚刚在她身上获得了极大满足,难得的没有冲她发火,只是贴在她脸颊边,状似亲昵地磨蹭,低沉的话带着邪恶的钻入她耳里:“那怎么办?我刚才可没带套。要是真有病,能拉你一起陪葬也不错,至少黄泉路上不寂寞。”

凌小小怔了下,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丫的他居然真空上阵!

“你脏死了——”她怒骂着,用尽全力地挣扎翻身将他推开。

季远黑了脸,旋即又一个翻身正面压上,大手箍住她不安份的两只小手于两侧,“你敢嫌我脏?”

“你跟别的女人上了床还来碰我,还不带套,你、你恶心——”凌小小气红了眼。

季远愣了下,盯着她怒气腾腾的小脸蛋,看了半晌,随即气笑,“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跟别的女人上床了?”

凌小小狠狠地瞪着他。难道不是么?今晚送了这么一份大礼给人家,那女人还不得使出浑身解数来讨好他?

这男女间的套路,不就如此么。

他似乎领悟到了什么,往她下巴用力咬了一口,却是满眼笑意,“我他妈要是有女人,还用得着大晚上想你想得睡不着,跟神经病一样的跑过来么?”

凌小小痛嘶一声,用力瞪他,心头却是一震,心里很没出息的因为他这句直白的话而心悸。

她别开眼,不去看他灼灼的眼神。绷起小脸,故意冷着声说:“怎么,难道她没有满足你?”

“我想一定是你给我下了蛊,”他似叹般的低语,“不然,为什么除了你之外,我对任何人都提不起兴趣了呢?”他一语双关,结实的胸膛紧紧熨贴着她的,唇边的笑邪魅惑人,眼神却灼热而认真。

凌小小陷进他的深邃的眼波里,差一点儿,就真的心软了。

可是,一想到父母泪下潸然的样子,她立马就恢复了冷静。

季远皱了下眉,他方才分明看出她的动容与妥协,可这会儿,却又一副冷若冰霜。她还没开口,他似乎已经能预料到她的拒人于千里之外了。

他抢声说道:“小乖,咱不闹了,行么?我只是想气气你,我没碰过那些女人。咱们和好吧,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他季远何时跟女人这般低声下气过啊?可是他真不想再跟她斗气下去了,就像君牧野说的,死要面子活受罪。

他觉得难受,从来没为一个女人这般难受过。在她身上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失落,什么叫心痛,什么叫煎熬。

以前的日子多快乐啊,两人也就是斗斗嘴,增添一点生活乐趣,从来没闹成这样过。

这没心没肺的小混蛋是真教他怕了,他怕再这么下去,他是真的会失去她。

认怂就认怂吧,只要她回到他身边。

他那一声“小乖”,带着宠溺与妥协,令她眼眶微微湿润,鼻头发酸,想哭。

凌小小抿唇不语,脸别过一边去。

如果可以,她也不想跟他闹成这样的。身份背景的差距,注定这场恋爱是坎坷的,不受祝福的。

而像他这种被女人宠着捧着的骄傲的男人,对她又能保持多久的好感呢?她怕自己不顾一切,到头来换得遍体鳞伤。

她也不怕痛,不怕吃苦,可她不能连累家人。

见她半晌不说话,季远有些急了,有些恼了。他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正视自己。

“说话啊!”他都已经这么低声下气的求她了,还想要怎么样?他都不跟她计较那些事了,还不行么?

凌小小敛起心绪,努力的撑起冷淡的面孔,“我已经厌倦了,你放了我吧。”

这一字一句,艰涩如薄刃般刮得她喉咙生疼,心也跟着疼,像拿电钻钻出了个孔似的。

季远狠狠蹙眉,眸光变得森冷,脸色阴郁。

“凌小小——”他咬牙切齿。

她真够绝情的!

“你分明还喜欢我!”他瞪着她,她的犹豫、她的动摇,他都看在眼里。甚至刚才在最激情的那一刻,她抱着他喊他名字时,都充满了依恋与缠绵。

他不懂,她到底在跟他拗什么!

“我不喜欢了!”她强迫自己迎视他犀利的注视。

“是吗?那刚才是谁在我身下快乐得哭泣的?”

凌小小脸一红,“那只是正常的生理现象,换作任何一个人……”

“闭嘴!”男人厉声喝斥。

她真的是很会惹他生气,哪句不中听专挑哪句说。

可恶!

季远气恼不已,阴森森的眸子盯着她,寒声低语:“对你而言,都一样么?”

凌小小察觉到他眸中的危险,一脸戒慎。

“那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身体更诚实……”

她心头一惊,连忙翻身想逃。双脚还没落地,就被他拦腰扑回床上去。

“小东西,真他妈给你脸了啊,不让你吃点苦头,你以为我好欺负?”

妈蛋,到底谁欺负谁啊!凌小小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