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一个人来?令尊令堂呢?”法物流通处的老师傅客气问道。

由于每回进香,郁家捐赠的数目皆十分庞大,所以庙里都会送一些名贵的佛珠手串作为回赠。这些饰品齐凤多数拿回来送人,但若放在流通部处明码标价,随便一串都是上万。

那个老师傅并非出家人,而是俗家居士,五十来岁的慈眉妇人,与郁家母女都熟。

“黄师傅,我想请一串佛珠,消灾避难的。”郁小凡客气说道。

黄玉梅略略惊讶,却不动声色笑了笑,“大小姐开玩笑了呢,令尊富贵之相,是我们南阳之福,哪还会有什么劫难?”

郁小凡咬了咬唇,“是给我未婚夫。”

黄玉梅立刻“哦哦”两声,也不再多问,带她去后堂,捧出几款装饰精美的梵文锦缎珠盒,供他挑选。

“这一串是沉香,沉香是香中之王,都说一两沉香一两金,施主是懂行的,自然听说过。”黄玉梅拿出一串深黄色手串,凑在郁小凡面前。

“施主摸一下就晓得,油腻沁凉,颜色又如此深,是绝好的天然沉香。这几个月来就出了这么一串。现在市面上假沉香太多了,真的我不是没有,而是太贵,根本销不动。你看外头柜台里那些,三万一串的都是大兴货,别人我敢糊弄,郁施主是真正与佛有缘的人,我哪敢乱说。”

郁小凡浅浅一笑,世间哪有神佛,不过是自欺欺人,假借名头罢了。

即便她今日来为天航请佛珠祈愿,但心里又真的信了几分?认为这十几颗珠子就能收住一个男人?

真有这么法力无边倒好。

“还有别的吗?我不喜欢这个颜色。”郁小凡轻启朱唇。

黄玉梅立马又打开一盒,“其实这款花梨木也是极品了,比方才那串沉香更有过之而无不及。邢公子人中龙凤,戴这个更显稳重大气。”

郁小凡轻摇螓首,“我看倒不是大气,有点老气倒是真的。天航他不适合这个。”

黄玉梅脸上略僵了僵,下面几盒干脆统统放弃,咬咬牙,转身返回里处,拿了一只包装更繁复的锦盒出来。

郁小凡笑道:“黄大师,你看好东西都被你藏起来,不给我还想给谁?”

“哪里敢,这么好的金星小叶整个南阳也只有施主请得起了。我放在里头是怕被人不小心错拿了去,那可是我身家性命啊!”

“这么好?”郁小凡脸上动容,还未打开盒盖,便心向往之。从小到大,她向来只看得上最好的,任何退而求其次的都不是她郁小凡的风格。

“那是,我跟你说,这串我本是不卖的。我自己老娘得了重病,我这才从别人手里盘来,是想拿回去给她戴着的。紫檀么,《本草纲目》里也有,本来就是止血止痛的。你看,我这拿到手还不到三天,唉……”

郁小凡见那串手珠确实不同凡响,一颗颗深紫,紫到发黑,油到发亮,虽然后堂里光线昏暗,但那是精品美器自带的光芒,传世之作,如琢如磨。

“我倒是心仪这款,只是既然是黄师傅为老母亲准备的,我怎好夺人所好?”郁小凡笑吟吟,以退为进。

“哎,哪里话!哪里话!”黄玉梅立刻摆上阿谀笑容,“佛渡有缘人,我老娘乡下妇人一个,哪配戴这么名贵的珠串?没的折了她的福!自然要邢公子这样的贵人才承得住这运势!”

“好,能刷卡么?”郁小凡心满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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