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至天明,只到凌晨一点多,林轻语已经唱不动了。

她哭得太厉害,喉咙痛到像破了个洞,鼻子酸得要命,连脑袋都带着发胀。

“林轻语,你这个傻瓜!是你自己贱!你明明说好只做妹妹的,干嘛又痴心妄想?”

她把音乐开到最大声,耳边充斥着做作的情感浪潮,才轻轻跟唱两句,立刻痛得咳嗽起来。

“别怪他,怪你自己!”

她拿着话筒自言自语,那些声音被放大数倍,啸叫刺耳。

“林轻语,天航哥哥是为你好,他只要说一句爱你,你就是情妇了!情妇知道么,破坏人家家庭的那种下贱女人!”

她已经喝到第四瓶,打了个酒嗝,“可我才二十出头,我还没毕业,怎么就做情妇了呢!唔,对了,天航哥哥现今可是总裁,我竟然……嗝,我竟然还是个总裁的情妇!”

她呵呵笑了两声,拿空瓶对碰一下,觉得自己委实了不起。

“可明明是我先来的,天航哥哥爱的也是我!为什么竟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啊!天呐,这到底是哪里……呃,哪里弄错了?我们怎么就突然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她把往事一件件在脑子里滚了一遍。

是爱上他错了吗?还是拒绝他错了?

是留他过夜错了吗?还是答应他求爱错了?

她不知道,她喝了许多酒,脑子乱哄哄,眼前有无数个邢天航晃来晃去。

“我得让林莫言帮我一起想想,他向来脑子比我好。”林轻语去摸包里的手机,一看有十几个未接来电。

她也不管,直接拨林莫言的手机。

“哎,林莫言干嘛一直关机啊?是……是出差了吗?”她有些沮丧。

“为什么会这样啊?天航哥哥,我们明明是相爱的。”她脱了鞋,倒在沙发上,仍想不通这个问题。

眼泪流下来,沾湿了皮沙发,顺着整齐的车缝线一直滚落下去。

她终于累极了,累到每一寸骨头都散了架。

“天航哥哥,我好想你。我现在要睡了,希望在梦里能见到你。”她亲了亲沙发,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最后,她看到有人推门进来。

还要送我啤酒吗?不用了,我已经能睡着了。她在心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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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天航推门进来,看到倒在沙发上睡着的林轻语。

从她离开起,直到凌晨三点,他驱车找遍大半个南阳,终于失而复得。

傻瓜,我叫你K歌,你就真的来了吗?

这么听话?那我叫你不要爱我,你怎么就从来不听呢?

要唱也不找个好点的地方,这种才装修好的,连味道都没散尽,竟然就开门营业!呆上半天,喉咙不痛才怪!

竟然还免费提供啤酒!

他越看越生气,板着脸将她抱出去。

什么破歌城,乌烟瘴气,差评!他义愤填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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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轻语醒来时,已是第二日的正午。

她睡在自己的小屋子里,只觉阳光刺眼,似讽刺她前日夜间的荒唐行径。

“轻语,你醒了?”一个惶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邵泽平?”她很有些不可置信,“你怎么在这里?”

“我……你昨晚喝醉了,我送你回来。”邵泽平就坐在她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