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卫员接回家的路上,周艳棠犹气得发抖。

“反了!简直反了!这死小子竟敢和小浪蹄子合起伙来给我难堪!那么多人看着呢,这不是挑衅是什么!不行,我得给他点颜色看看!让他晓得规矩,该怎么做我柏家的女婿!”

柏凌自商场出来后,下腹便有坠痛,但预产期还有半个多月,她也不确认这就是阵痛,便一直隐忍没说。

周艳棠一路唠叨个没完,吵得她实在心烦,便顶了她一句,“是你自己要给自己找难堪的,本来天航只是带轻语去吃个饭,你硬要在那里大吵大闹,我都被你弄得下不来台!”

“吃个饭?哪有那么简单!你没看到他抱着那个小骚货吗?她是脚断了么,要这样抱来抱去的!”周艳棠恨得牙关发痒。

“你没看到轻语没穿鞋么?现在天还凉,光脚踩在地上着凉怎么办!”

“着凉就着凉好了,管我什么事!”周艳棠恨铁不成钢,恶狠狠说:“人家都是把男人看得紧紧的,也就你这样的傻女人,才会为他们说话!现在抱着去吃饭,以后就抱到床上去了!说不定已经抱上床了!”

柏凌腹中突然一紧,不禁秀眉微皱,幸好这痛立时便又过去,周艳棠也全未注意。

“看得再紧又怎样?”

柏凌缓了一口气,自嘲说道:“他和轻语本来就是一对,是你要拆散了人家。我现在这样,他还不至于恨我,我若像你的脾气,只怕连现在这样的关系都维持不了。”

她用手揉着高隆的腹部,凄笑说:“你和爸要孙子就有孙子,要女婿就有女婿,但却要不到感情。你们再有本事,也要不到天航的心。妈,你不觉得我们这样的婚姻很没意思吗?”

“要感情做什么?那么多男男女女哪个是靠感情过下来的?来法院闹离婚的那些夫妻,哪个当年没感情,现在不一样头破血流,你死我活!”

周艳棠不以为然,龇牙冷笑说:“我看这小子还是欠教训!就跟我们以前那些新兵蛋子一样,连那小骚货一块儿教训,他就记得住了!”

“你还想干嘛!天航那时候住院和你有关对不对?他不是生病,而是被你打得重伤对不对?”

柏凌刚说完,腹中又一阵剧痛,痛得她几乎叫出声来。

“凌凌,你别听别人乱讲,没有的事!”

两三秒后剧痛再次消失,柏凌喘着气,冷笑说:“你别否认,天航今天话里分明就是这个意思!妈妈,我再说一次,天航现在是我丈夫,我和他怎么相处,是我自己的事!你如果再有伤害天航或者轻语的事情,你信不信我带着孩子一起走,永远不回来!”

“凌凌,妈妈这是为了你好啊!你这什么态度!”周艳棠大惊小怪叫起来,她确实觉得女儿最近变了,没以前那么听话,更时常跟她顶嘴。

她不觉得这是柏凌的成熟和勇于表达自己的想法,而认为这是因为女儿仰仗着自己肚里怀着柏家的血脉,腰杆硬了,便敢与她分庭抗礼。

而一想到这个,她又烦恼起来。

柏凌已经做了三次B超了,两次说是男孩,一次说是女孩,究竟是男是女,只能等生下来再揭晓。

倘若真的是个丫头,虽说凌凌还年轻,却也和自己一样是天生的输卵管狭窄,下一胎能怀上几率极小。

而邢天航这个姑爷几乎就是摆着看的,结婚到现在一直过着分居的日子,难道到时候还要把他绑回来,逼着他们同房?

自己愿意等,那老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