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轻语又倒腾了一遍屋子。

倒不是她每次情殇都喜欢这样来疗伤。

她是真的要搬家。

林莫言之前买过一套房子,也就是因为那套房子,他才把自己的原则换成了妥协。后来他进了监狱,每个月三万六的贷款却仍旧要还。

还没毕业的小苦逼哪承受得起?林轻语正准备把这套房再重新挂出去的时候,房产交易所却来了通知,说她的贷款已经一次付清,可以去拿小产证换大产证了。

这种做了好事不留名的,不是红领巾,也不是雷锋。

只可能是邢天航。

林轻语把这事儿跟林莫言说了,问他怎么办。

林莫言叫她别管,说等他出来再跟邢天航算账。邢天航现在堂堂的郁丰总裁,送他们一套房,就跟超市买个面包似的。

邢雷锋不仅替她还了贷款,还一步到位请人装修好,买齐了所有的家具软装,据说连设计图都是他自己亲自出的。

新房吹了七、八个月,林轻语还是没搬,这种伤筋动骨的事情,她想等林莫言出来再做。

但现在反正只剩一个月,而她跟邢天航分手后,又实在闲得发慌,她觉得与其把自己弄成个蛇精病,不如把能收拾的先收拾起来。

只花了一个周末,她井井有条温馨可爱的小家已经面目全非,家里堆了一个又一个的纸箱子。而随着时间推移,纸箱子晃晃悠悠,越堆越高。她也浑不以为然,仗着身量娇小,每天跟叨叨在箱子堆里钻来钻去,就像随时准备逃难。

而因为许多东西都被打包,她也懒得天天翻箱子,尽量拣着手边的几件衣服来回穿。

中午吃饭的时候,邵泽平一直看着林轻语,看了半天却又不说话。

“你是想吃我的鸡腿吗?想吃就拿去,别再用看鸡腿的眼神看我。”林轻语皱着眉头说。

“不是,”邵泽平赶紧咽下自己的百叶包塞肉,犹豫说道,“我在想你是不是已经三天没有换衣服了。”

林轻语白他一眼,“我有换内衣啊,现在天气凉快,何必每天换衣服?”

“可你晓得么?在国外的话,如果连着两天穿同样的衣服,就会被认为是在外过夜了。”

林轻语突然啪的放下筷子,把邵泽平吓了一跳。

“轻语,你……你别生气。我并不是那个意思,我开玩笑的。我……”

林轻语大声吸了口气,她这两天有些耳鸣,说的话自己听着会产生奇怪的音效。

“我们分手了。”

她用尽量平静和满不在乎的语气说道,“其实这么说也不恰当,我和他本来就什么都没有。嗯,应该这么说,我们以后会尽量少接触,就是那种比普通朋友还普通的关系。

说起这个,对了,上个礼拜我柏凌姐生了个女儿。你晓得,其实以我和他们俩的关系,本来应该去看看孩子的,给个红包或者长命锁什么的……”

她也不管邵泽平听不听,一个人自言自语,“但我又觉得我现在这样很尴尬。那天柏凌姐的妈妈那样骂我,我应该是没脸去才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