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航!”

林莫言感慨万千,奔过去朝邢天航肩膀用力一拍。

邢天航竟被他拍得朝后踉跄一步。

林莫言脸色一变,“天航,你怎么回事?”

邢天航不动声色地重新站稳,刻意挺直背脊,笑说:“什么怎么回事,被你吓了一跳!莫言,闭关修炼那么久,怎么也没学得稳重些?”

林轻语远远望着他。

从他一出现,她的眼睛就再也看不见别的东西。

他今日穿了白色细格衬衣,外罩一件浅米色夹克,休闲雍雅,衬衣的袖子往上翻了翻,连露出的手腕都显露着品味。

天航哥哥总是那么好看,清俊挺拔,如皎月当空,如秀树临风。

可为什么那枚腕表的带子看上去有些松呢,是最近又瘦了么?

她呆呆望着他,就像中了定身术,无法思考亦无法行动。

“小语,上车啊!”林莫言解了她的魔咒,又催了一次。

邢天航也笑着说:“小语,走,我带你们吃饭去。想吃什么?”

他仍是叫她小语,语气轻松,笑容亦无懈可击。他完全能毫不畏惧地直视她,目光短暂停留或者从她身上越过,都没有问题。

就像是对待一个邻家妹妹,那么没所谓。

林轻语松了口气。

他走出来了。

都说孩子是维系家庭的纽带,每日下班后,回家抱一抱女儿,亲亲她的小手和小脚丫,然后和柏凌姐一起晚餐,说说白天的趣事,就该陪欢欢睡觉了。

时间填满,自然也就顾不上想别的东西。

天航哥哥,你能这样,真替你高兴。

她挠挠头,突然夸张地叫了一声,“哎呀!我忘了今天下午要去新单位报到的!糟糕糟糕,我不能去吃饭了!

莫言你替我多吃点儿,如果能打包尽量打包,留给我晚上吃!天航哥哥现在是土豪了,一定别便宜他!”

她边说边跑,邢天航好像说了句,要送她。她也当做没听见,一溜烟儿跑得飞快。

呼!真不容易,竟然最后还开了句玩笑,自己都佩服自己。

她拿出当年跑半马的精神,一口气奔了三条街,才停下来,趴着绿化带上呼哧呼哧喘气。

喘了一会儿,又笑起来。

笑着笑着,却还是有滴滴的泪渗出眼角,越积越多,顺着脸颊滑下来。

天航哥哥,今天对着你有五分钟了吧?下次应该能更久一些。慢慢的,我们应该还能说上一两句话,就像普通朋友那样,见面问好,朋友圈里互相点个赞。

人就是这样慢慢习惯的,从不爱,到爱。再从爱,到没感觉。

有人只要一两天,有人需要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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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轻语走后,邢天航强撑的精神似乎一下子跨下来许多,坐在车里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