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轻语其实已经二十五。

不过她向来长得幼-齿,打扮得也幼-齿,看上去撑死了也就大学刚毕业的样子。

但就这短短几天,从积极的一面来讲,她觉得自己就跟乘了时光机一样——对,她确实乘了时光机——“嗖”的一夜变成熟。

消极的一面来讲,就是之前的日子都活在狗身上了。

她觉得从密谋偷八音盒开始,自己的智商就像得到老天眷顾第二次发育,突飞猛进到竟可以和邢天航叫板的程度。

非但如此,她整个人都稳重淡定,好像再没有什么厄运能打垮她一样,飞花拂叶,不澜不惊。

因为,她已经看到了未来。

她晓得人生的轨迹就摆在那里,那是个已知数,没什么好奇,别妄图躲避。

纵她再爱他,愿意献出一切,甚至生命,现在手术室里的那个男人,也只剩一年的时光。

她很笃定邢天航不会死在雪山里,也是这个原因。

因为现在还没到时候。

“泽平,那个八音盒究竟去了哪里?以天航哥哥的能力怎么会找不到?”林轻语抠着自己两条盔甲般的腿,蹙眉问。

“我到的时候,就看到天航昏倒在地上,根本没什么八音盒。他醒了以后,还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我打了一顿,打掉我一颗牙。”

他可怜兮兮地给她看自己新装的烤瓷牙。

“活该!”林轻语扭过头,看都不看。

邵泽平意料之中,悻悻然又把嘴唇翻下来。这对CP一个暴君,动不动就“拖出去砍了”;而另一个也绝对不管不问,只拍手叫好的那种。

“那里不应该有探头吗?调一下监控录像,应该能查出有谁经过,顺走了那个盒子。”林轻语突然说。

“早看过了。那时候天很暗,那角落又是个盲区,就看到有两个穿连帽卫衣的人经过,大概是因为风大,帽子遮住了整个脸,根本看不清楚。”

“那身形呢?男女老少总能看得出来。这么早出门的话,不太会是上班族。如果是去早锻炼的,那应该是一种习惯,每天都会经过。泽平,我们赶紧回去蹲点,守个几天,总找得到。”

“哪用蹲点那么麻烦。”邵泽平说,“天航觉得都不用调什么录像。拿走八音盒的人,绝对是郁小凡无疑!即便现在还不在她手上,那不久总会落到她手上。”

“啊,对!”林轻语一拍大腿,却“喔唷”一声,痛得咧了下嘴,“是啊,不是说有未来的郁小凡要穿回去,怂恿你做催眠吗!这八音盒迟早要落在她手里的!泽平,我们去管她要!”

“你以为我不想?”邵泽平白她一眼,没好气说,“可你怎么要法!冲上门对她说,贫道算了一卦,卦象上说八音盒必定是给你偷了去的,速速交出来?你觉得郁小凡报警的话,警署和精神病院哪个会更好些?”

林轻语给他这顿抢白得半个字都说不出。

没错,这种无凭无据的事情,也就他们几个关起门来说说。对其他任何一个人来说,毫无疑问都是天方夜谭。

更何况,那个八音盒现在也许还不在郁小凡那里,为了一件未来才会发生的事情,兴师动众上门问罪,更是滑稽。

林轻语颓了气,“那怎么办?那个世界里的天航哥哥活不过三十,下个月他可就过二十九生日了。”

“轻语,轻语。”邵泽平蹲下来,雄壮的身体像一座铁塔似的杵在她面前,温柔地望着她。

“相信我好吗?我一定会有办法救他。

天航他会长命百岁,会和你在一起白头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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