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的早安吻之后,紧接着一支验孕棒。

林轻语抬起半个眼眸,面无表情瞥他一眼。“昨天验过了。”

“万一昨天还没验出来,今天有了呢?小语乖,不过就分分钟的事,很方便的。”邢天航耐心哄她。

“万一今天有?呵呵,听上去倒像你很希望我怀孕一样。”林轻语斜睨着他,深深挖苦。

邢天航脸色白了白,黑俊的眸中印出一片悲凉,随即敛了进去。他蹲下身,替她穿好袜子,又找了件晨衣披在她身上,搭着她的肩软语相求,“那天是我不好,太冲动了。你验一下,就当让我放心好不好?”

林轻语懒懒地起来,接过那支小盒子。

大约十分钟后,她仍是面无表情地出来,举手在他面前一晃。

“阴性,满意了吧?”她讽笑。

邢天航明显松了口气,但却看不到任何喜悦,反倒是之前那种悲凉大片大片涌至,一点点吞噬他眼中光亮。

他连看她都不敢,垂着头说了句“我去楼下给你备早餐。”便匆匆逃离。

林轻语进浴室洗漱。

邢天航不晓得,浴室的化妆包里,她藏了许多这样的小盒子。

每只都是阴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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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是日子。

对于邢天航和林轻语来说,是惜时如金,爱并痛着。

对于南阳的小老百姓来说,是越来越多的人关注了屌炸天,翘首以盼看他的针砭时弊,字夹风霜。

对于政局上的大佬们来说,则日日风口浪尖,如履薄冰。

冯年凯落马,大快人心。他的工作目前都由副书记接着,这本是个胆小的,而且因为前车之鉴,更不敢越雷池半步。虽然做事少了魄力,但撑个个把月总没问题。上头不日会再从别的省份调一个市委书记过来,听说是个援藏干部,在那曲呆了整三年,既有赤心又有胆识。

郁小凡也已经判了。七年。

她和冯年凯的事不过是作风问题,真正让她进去的是她的经济账。当年她接手郁丰时满目疮痍,不得不拆东墙补西墙,经济上便有了许多的灰色地带。

后来郁丰渐渐恢复了昔日雄风,她一念之贪,竟也没有将那些漏洞补上,她觉得反正有冯年凯这个靠山,一切便有恃无恐。

冯年凯倒了,覆巢之下无完卵。

政府工程招标名单做了大幅清理,除了郁丰之外,另有两三家被发现条件不符,严格剔除出局。

正天仍独占鳌头。

自贸区几个已经开标的项目,凡正天参与,基本都无意外。邢何也为避闲话,主动提出不参与打分,但实力就是实力,正天始终遥遥领先。

奠基礼上,邢何也、柏靳文一人一把铁锹,共同铲下第一把土。

记者咔咔咔按下快门,白鸽放飞,彩旗飘扬。

两人亲切同正天副总林莫言握手,庆祝自贸区又一座地标性建筑即将拔地而起,老少同框,笑得欢欣鼓舞。

两分钟后,柏靳文钻进车内,狠狠关上车门。

“废物!都是废物!为何这么久,找个人都找不到!”他嘶吼着,暴跳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