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流弹飞出,带走几只大意的低级收集者,老兵浑身浴血,原本就破旧的作战服更是碎的像布条。⊙,

“啊!”一阵惨呼传来,又有一名年轻的战士被数只虫子围住,转眼被撕成了碎片。

老兵高声咆哮,射空了弹夹里最后的子弹,惊得这几只虫子不得不暂时跑开。

“营长……”年轻的战士大口大口的吐着血。

“别说话,坚持住,坚持住。”老兵手忙脚乱的想要止住不断喷涌的沸血。

“别浪费力气了营长……我知道自己要死了……”

“别说话了!”老兵吼道。

“营长……跑吧,这里守不住的……还有……我欠你的半斤猪肉,这辈子是还不上了……”年轻的战士大口的大口的剧烈咳血,断断续续的艰涩发声。

“真怀念那顿猪肉炖粉条啊……娘……”他幽幽一叹,带着最后的些许不舍和彷徨,终于离开了这个世界。

老兵痛苦的闭着眼,阖上了年轻战士的眼皮,这是一个新兵,来到这所哨站还不满半年。他是带着希望而来的,为了得到军饷回去照顾他病重的母亲,老兵的脑海里还能清晰的记得新兵平日里展现的活力和热情,但就是这样一个年轻的孩子,此时却冰冷的倒在他的面前。

老兵缓缓的站起身,纵目而去是溃不成军的人类,黑压压的虫潮以碾压的姿态掠夺着一切能够食用的东西。

他丢开了没了子弹的突击步枪,终于从怀里掏出了一把黝黑的剑柄。明黄的光刃即刻点亮了他愤怒的双瞳。

他是一名改造人,厌倦了无休止战乱的帝国改造人。很久以前,在一场战斗之中他失去了一条腿。从那以后他醒悟甘愿成为一名最为普通的边境老兵,他曾发誓不再使用自己的能力,不再暴露自己的身份,不过事到如今,他不得不这么做。

这一次不是为了杀戮,而是为了救赎。

战场也许是改造人一生注定的归宿,既然逃不开。那又何必要逃。

老兵缓缓的睁开了眼睛,那诡异的如翡翠一般颜色的竖瞳里,没有一丝温度可言。

胖子很紧张也很害怕。越来越多的虫子冲破了哨所简陋的防御工事,尤其是当一只虫子就在他不远的位置大肆屠戮的时候,他下意识的攒了攒手中的双管猎枪,使劲向着车底缩进。

他这一动不要紧。却把猴子给挤出了车底。“大哥!”猴子顿时一声惨呼,被一只路过的收割者顺势抓了起来。

胖子畏惧的趴在地上,他确实是被吓坏了,作为一名常年混迹在荒野边缘的捕奴人,他们对虫子的恐惧要比大多数人强烈得多,因为他们见过了太过无情的杀戮。

可是此时此刻,此情此景,猴子的命运就掌握在他的手里。救还是不救?

救不一定能救得下,而且还很可能搭上自己这条命。胖子咬了咬牙。

“去他妈了个巴子的!老子削死你!”胖子一声虎吼,像一只灵活钻洞的胖狗,手中的猎枪紧紧的贴在这只收割者的后腿。

恐惧有时候也是一种力量,尤其当人们战胜它的时候,他扣动了扳机。

破旧猎枪里打出的子弹,比预想中的威力要大得多,收割者痛嘶一声,胖子脸上溅满了鲜绿的体液。他摸了摸脸,抄起没了子弹的猎枪就是一顿猛抡。

“猴子!你妈个巴子的还不给老子跑!”胖子大吼一声,惊醒了吓得绵软的猴子。

而回过神来的收割者反手一挥,节肢瞬间割破了胖子的前胸,猩红的血像是瀑布般飞溅而出。

“哥!”猴子目眦欲裂,不要命的扑向了收割者,疯狂的捶打着其坚硬的头壳,他的眼眶变得红而狰狞,除了疯狂,再无其他。

再胆小的人也有值得他付出生命守护的东西,人们为此而死,但也因此而生。

就在这只二级的收割者,不耐烦的即将割下猴子的头颅,一阵莫名的恍惚令它失去了所有力量,像是死尸一样瘫软在地。

明黄剑刃一瞬斩下的头颅,一脚被踢得远远的。

“老爷子?!”猴子的语气说不出是震惊还惶然,不过他愣了只有短短一刻,就拼命的抬起了胖子的身体。

殷红的血很快流满他的手心,他哭喊着大力摇晃着胖子的身体,“哥,哥!你不能死啊!你不能死啊!我老娘死的时候,你可是答应过她要一直照顾我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