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皇兄你醒醒!”司空灵跪倒在司空岚的身旁,声色俱下的嚎啕大哭着,那个最疼爱自己的皇兄,如今却全身冰冷的倒在血泊之中,那个总是宠着她,安慰她,保护她的皇兄,再也醒不来了!为什么会这样,昨天明明还好好的,她是不受宠的公主,偶尔去冷宫吃点梨花糕,躺在小湖边同皇兄说说话,为什么一夜之间什么都变了,婆婆修竹死了,父皇死了,就连最亲密的皇兄也死了!

“你杀了我皇兄!”司空灵也不知哪来的勇气,使出所有的劲朝秦潇大吼道。这里没有别人,毫无疑问必然是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杀了皇兄,她刚刚才杀了父皇,如今竟然连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都不放过。

“我要杀了你!”司空灵捡起地上的断剑,不要命的朝秦潇冲去,尽管她知道这不过是鸡蛋碰石头,飞蛾扑火,可是那一刻,她早已失去了理智,只剩下满脑子刻骨铭心的仇恨。

“不自量力!”秦潇一脚便把司空灵踢飞了出去,断剑斜飞,插入一旁的草丛中。

胸口剧痛,一口鲜血喷出,司空灵无力的倒在草丛中,不管如何拼命挣扎都还是没气力爬起来,她全身的骨头都像是散架了一般,剧痛贯穿全身,吞噬着每一寸肌肤。然而这一刻,她不再害怕死亡,心中只剩下满满的悔恨,如果自己勇敢一点,不那么懦弱的躲在后面,皇兄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给我搜,绝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皇族之人!一个头颅赏一百两黄金!”幻羽国士兵在不远处高声吆喝道。

前有强敌后有追兵,逃不掉了,我要死了。可是好不甘心,好不甘心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死去,不,我不能死,我还要报仇,我还要杀了那个女人为婆婆,父皇,皇兄报仇!我不能死,我必须活下去!求生的*从未如此时这般强烈过。

眼看着那个女人一步步朝自己逼近,司空灵暗暗握紧了双手,她的腰间藏有一把小巧的匕首,那是皇兄去年送自己的生日礼物。

秦潇走上前去,提起被自己踢得半死不活的小家伙,施展轻功飞速离开皇宫。

这个繁华了近千年的楼兰国,将在今夜毁于一旦。

夜凉如水。秦潇的轻功很快,快得几乎看不清四周的景色,夜晚的风很大,刮得司空灵脸颊生疼。

那个女人提着自己后颈的手,好冷好冷,比这无情的黑夜还要冰凉上几分,那根本不像是人类该有的温度。

如飞鸟一般翱翔在夜空中的秦潇突然闷哼了一声,那个讨厌的小家伙居然张开尖牙,狠狠的咬住了自己的手臂。

司空灵狠狠的一口咬住不松口,拼了命的使劲闭合牙齿,直到那胜雪的白衣沾染上鲜艳的红色,一点点晕染开来。

“你是不是要我马上松手把你丢出去?”秦潇没有松手,只是冷冷的威胁道。

脚下十丈有余,司空灵很清楚,一旦秦潇松手,自己必定会粉身碎骨,不死也残。

可让司空灵不明白的是,自己明明这么用力的咬伤她了,鲜血溢出,自己的唇边都能感受到那咸咸的血腥味,为何这个女人还是这般无动于衷,明明是血肉之躯,难道她就感受不到疼痛吗?

飞入客栈的上房,秦潇手一挥,咬定青山不松口的司空灵便如同圆球一般,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重重的撞到屏风上,落地的那一瞬,后脑勺着地,司空灵立刻给摔晕了过去。

第二天清早,天蒙蒙亮,司空灵从地上爬起来,忍着后脑勺的剧痛,小心翼翼的抽出腰间的匕首,轻手轻脚的朝床上的秦潇靠近。这是她唯一的机会,在秦潇熟睡之际,趁机下手。

手心开始冒汗,尽管不害怕死亡,司空灵还是对这个女人有着刻入骨髓的恐惧,握着匕首的手开始微微颤抖,呼吸开始变得越发沉重,眼看终于到了秦潇的床边,眼看着匕首已经靠近她的心脏,可是下一秒,秦潇连眼睛都没有睁开,便一股力道把司空灵弹飞出去。

“这天下想要杀我的人很多,如果你以为我这么容易就能被杀死的话,那我就活不到现在了。”秦潇的语速不慢不快,声音没有半点起伏,完全感觉不到她被刺杀的愤怒。

司空灵撞在了半人高的瓷器上,瓷器碎了一地,尖锐的碎片刺进了司空灵的后背,鲜血汩汩流出,沾湿了地面,后背上有不少于二十处伤口正在冒血,疼痛深入骨髓,司空灵却硬是一声不吭,咬紧牙齿忍耐。

“这是对你莽撞行事的小小惩戒。”秦潇走了出去,从头到尾没有看司空灵一眼,尽管整个房间都充斥着淡淡的血腥味。她的内心深处,依旧痛恨着那个孩子。

午时,客栈小二把饭菜端进屋,司空灵破天荒的给秦潇倒了一杯茶。

司空灵有些紧张的望着秦潇端茶的手,眼中是满满的期待。

只可惜秦潇的嘴唇刚一碰杯沿就放下了茶杯,唇边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你替我喝了它!”这是一句不容抗拒的命令,秦潇的意思很明确,如果司空灵胆敢不遵从她的话,将会发生极为可怕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