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朝越来越糟糕的方向发展的时候,峰回路转,一个穿着红衣的男子从天而降,站在司空灵两人的面前。

“灵儿,快带你师傅离开这里。”

这是个很美很美的男人,一袭红衣,长发及腰,他的眼眸如黑曜石一般深邃迷人,那双狐狸眼像是能把人吸进去一样,这个男人长了一张令天下女人妒忌的脸。

司空灵不知道这个男人为什么知道她的名字,更不知道他为何要救她们,司空灵没空想太多了,秦潇流血过多,恐怕支持不了太久。

司空灵将秦潇扶在肩上,刚刚下山没走多久,秦潇便陷入昏迷,司空灵拖着一个昏迷之人根本走不动,更何况长途跋涉会加重秦潇所受的伤,当看到一个废弃的破庙时,司空灵立刻将秦潇拖入了破庙中。

简陋得快要坍塌的破庙根本挡不住寒风细雨,司空灵身体发冷,心则更冷。她将秦潇放置在背风处,刚准备离开寻找药材,手臂却被秦潇一把抓住。司空灵一个趔趄,身子一歪,摔倒在地,落入秦潇软软的怀抱之中。

司空灵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转头一看,果然,秦潇的紫发从发梢开始一点一点的渐渐变成红色,她的紫色的眼眸渐渐被血色所浸染,司空灵心中一凉,偏偏在这个时刻,秦潇所中的毒又发作了。

“你受伤了,别这样,”说再多的话都是徒劳,走火入魔的秦潇听不进一个字,咚的一声,司空灵后背着地,被秦潇牢牢压在身下。

柔软的舌头在她的锁骨上轻轻吮吸,啃咬,司空灵满脸通红,脸侧向一边,不知是不能还是不想将眼前之人推开。

就在司空灵奇怪上次毒发后的秦潇那般粗暴,这次却变得这般温柔的时候,颈上突然传来一阵剧痛,牙齿嵌入肉中,鲜血弥漫,空气中飘荡着浓郁芬芳的血腥味,耳边传来吞咽的声响。

心凉了一半,不知道是不是失血过多的缘故,秦潇居然正在吸自己的血,司空灵清晰的感受到了血液流逝的晕眩感,但这一次,她不想将秦潇推开,她再也不会负气离开,不告而别。无论秦潇对她做什么都可以原谅,因为她愿意,并甘之如饴。

司空灵原以为秦潇又会像上次那般对她做些什么,但到最后,秦潇吸完血后,只是温柔的舔了舔司空灵颈上的伤口,再次陷入昏迷。司空灵看着秦潇的长发恢复原样,才终于放下了心。看来自己的鲜血对压制秦潇体内的毒性有帮助,也许以后可以在秦潇的饮食中加点自己的血。

司空灵将随身携带的草药敷在秦潇的剑伤上止血,脑袋靠在秦潇的胸口,迷迷糊糊中睡了过去。

司空灵醒来时天色已黑,刚一睁眼,便看见令人血热沸腾的一幕。一身血色白衣的秦潇正当着司空灵的面,一件一件的脱衣服,最后甚至连抹胸,亵裤都脱得一干二净。

脱光之后,她还转过头,朝着司空灵极其平静自然的说了声,“你醒了,把衣服脱下换了吧。”

这不是司空灵第一次看见秦潇的身体,但每一次看见她都会情不自禁的赞叹造物主的巧夺天工,精雕细琢,还会心疼秦潇身上的无数剑伤,鞭伤。以前司空灵不知道秦潇身上伤口的来历,可是知道秦潇替墨霜背黑锅受了七七四十九天的鞭刑之后,那一道道伤口像是刺进心口的玻璃渣,隐隐约约的阵痛折磨着她。

“你从哪里找来的衣服?”虽然两人都是女人,但当着秦潇的面脱光身子,还是让司空灵羞得双颊绯红,不敢看秦潇的眼睛,幸好秦潇不记得上次毒发的月圆之夜,否则她真是要难堪得钻进洞里。将沾满雨水泥土血迹斑斑的衣服换成干净清爽的新衣,司空灵抑郁紧张的心情顿时一扫而空。

“偷的。”

司空灵错愕的呆滞了片刻,附近没有成衣店她刚刚还在奇怪秦潇上哪儿找来的衣服,到头来是……有谁能想到,名动天下的第一剑客也做了一次梁上君子,还做得这么理直气壮,理所当然。

不知是因为毒发走火入魔的缘故,还是吸了司空灵血的原因,秦潇所受的伤愈合得特别迅速,不到两日,伤口全都止血结痂。

“我们走吧。”

“我们去哪?”司空灵公主殿下终究不适应破破烂烂,风吹雨漏的小破庙。

“一个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地方。”

司空灵从来不知道这片大陆上竟然还有这么一块土地,不被幻羽楼兰所管辖,在大街上可以随意的杀人放火不犯法,四周行走的都是被各国通缉的逃犯,杀手,还有人贩子。这里是一个纸醉金迷,属于恶人的天堂,也是一个肮脏混乱,毫无道德人性,属于弱者的地狱。这里拥有最原始的野性和疯狂,没有道德和律法的约束,这是一片充斥着罪恶源泉的土地。

司空灵跟随秦潇走进一个叫锦绣阁的地方,里面有着世上最好的绸缎和衣料,司空灵甚至看到了专属于楼兰皇室贡品的布料。司空灵摸着布料的质地,恍惚中生出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曾经辉煌至极的楼兰皇宫早已毁在一场大火中,那些曾经的奢靡繁华也随着时光之轮一同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