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首先应该考虑的,不是他是在这一系列案件中扮演的什么角色,而是,他去医院干什么?”任无道扶了扶眼镜扫视了众人一圈。

华天皱紧了眉头,片刻后却笑了起来:“说起来,无论他是谁,他要做的事我们都清楚了,这无异于掩耳盗铃,他的出现,至少表示我们推论的方向是正确的。”

大家齐齐地点了点头。

白长山翘起了腿,俊朗的面容,修长的体型,再加上独特的气质,让他异常显眼:“或许,那个人是为了善后。”

“没错,这也是为什么他会选择任无道的原因。因为他去校医院善后时无意中遇见了任无道与素练,他很惶恐,因为我们与他的步调出奇一致。”华天补充道,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就推测出了大半动机。

方正静静地听着,一张威严的国字脸上写满了愤怒,直到两人说完,他才从鼻腔里发出了重重的一声:“哼,我倒要看看,是哪路牛鬼蛇神,胆子这么大,竟然敢威胁警方!”

“他才不是警察,切。”素练对任无道很不满,因为她敏锐地感觉到这家伙在故意激怒自己,其中包括让自己敲了好几分钟的空门。

“不,任先生现在受到的威胁就应该视为是对警方的威胁与挑衅。”常超很少反驳人,但此刻却毫不迟疑地开口了。

连一向与任无道不对路的白长山都点了点头。

素练受到了孤军奋战的压力,撇了撇嘴没说话,她清楚自己说的都是气话。

“这不难理解,毕竟他们的事被查出来,后果已经无法承担,既然无法造成更恶劣的后果,为什么不疯狂一些?”华天对于解读这一类丧心病狂的罪犯有很清楚的认知。

方正轻抿了一口浓茶,虽然清晨不适宜浓茶,但他却已经形成了习惯。

“如今基本确定,这一系列案件,是由一个贩毒组织犯下的,有组织,有预谋,有针对性的惩罚性质的犯罪,或许是被害人产生了离开贩毒组织的想法,又或者私自行动,伤害了他们的利益,组织成员的亲人被掌控在手里,用来控制成员。背后所需要的巨大能量可想而知,这起案件会牵连起一个庞然大物,今后大家务必要小心谨慎,尽量不要单独行动。”

有几人把最后的告诫放在了心上无人知晓,任无道这个“珠玉在前”都没让他们产生恐惧,白长山甚至不屑地打了个哈欠。

他相信,他的手术刀可比那些行为粗劣不堪的罪犯要锋利得多。

“补充一下,这个贩毒组织主要的售卖对象是学生,没错,业城大学的学生。”华天看了一眼任无道。

他想起了前几天任无道给自己的提醒,业城大学的学生们,有相当一部分行为孤僻,看似热闹,实则内心孤独,或者说,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朋友,一整校的点头之交绝不是什么好事,反而让人感觉窒息。

华天也在思考,是不是如今对教育程度的过分重视反而忽视了对人最基本的情感需要的满足,才让犯罪集团有了空子可钻。

他甚至觉得,这种情感的漠视与淡薄甚至比一个变态杀人犯还要可怕。他们或许外表正常,但因为过度缺乏而物极必反,产生了膨胀的自我价值感,同时,他们拥有非凡的口才,迷人的外形,但却冷酷无情,从不自责。他们行事为所欲为,漠视甚至无视那些行为可能带来的社会,道德,法律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