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烧一夜,将王府折腾得半数人不敢睡觉。

第二天,慕桑奂便神清气爽的醒来,特别是醒来的时候还看到心里头想的人就在身边,心情就更加好了。

她趴在他怀里住他怀里缩了缩,将他整个人缠住,宫杞墨本来是等她烧退了才在她身边躺下,这会儿刚没睡过去多久,就感觉自己被章鱼给抓住了。

他睁开眼睛,一下子就看到了面前乐呵呵的小脸,眼睛笑的都弯了弯,他沉闷了两天的心绪也跟着回升了一些。

他伸手贴上她的额头,确定烧没有再复发,低头掐来掐她的脸,“不安生,一离开你就生病来吓唬我?”

她鼓着脸瞪他,“又不是想生病就能生病。”

而且她还没找他算账呢!他就先下手为强了!

她翻身咬住他,“你要是不走就不会生病。”

“我错了。”他认错得非常迅速,“现在身体还会不舒服吗?”

“……”她扭了扭身子,从他身上慢慢的滑了下来,脸都红了,很低的嗯了一声。

难受不难受的,这种话还能问得出口?她把自己卷进了被子里,都过了两天了才想起来害臊。

挪一半就被他拉回去抱好,眼底都是笑意,“躲什么?你也知道害羞?”

“为什么不能?”她瞪圆了眼睛看他,“你可是我第一个男人!”

“不说这个了!”她说完觉得自己脸更加热了,“昨天都没说完,莫前辈怎么样了?”

他脸上的笑意收敛了些,抿了抿薄唇,“不太好。”

她蹙眉,“怎么了?”

“说来话长。”他抱着她坐起来,“先起来吃饭,你大病一场要补补。”

这种丢个结果却不讲过程的行径实在是太恶劣了,她梳洗的时候心思都在莫轻尘身上,莫前辈那么厉害,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吧……

小葵的工作全被宫杞墨接手回来,正主的照顾更加细致。

再加上她昨天才病了一场这会儿宫杞墨就怕把大棉袄给她卷身上去。

生生卷成了个奂宝宝,她捧着暖炉看着宫杞墨,“今天好像没有昨天那么冷……”

话刚一说完,就被宫杞墨一瞪,便老实的闭了嘴,任由他把她装扮成蚕宝宝。

等到喝了第一口粥,垫了垫肚子,她含在嘴里的话总算可以说出来了,”快说。“

他搅了搅香粥给她喂了一口,她囫囵吞下,将莫轻尘的事情简单了说了一遍,那日他她听得专心致志,“那莫前辈做这些事,都是为了祁大夫?”

“或许。”他没有要多说的意思。

“这样啊……”她脸上带着担忧,“那有太后在的话,应该不会有事吧?”

他嗯了一声,她放心了些。

勺子舀了一口汤给她喂下去,没说的是,或许情况还有可能更糟糕。

两人说话说到一半,娘亲便过来了,她进来的时候看到他们两个在,立即快速的转身欲走,不过还是慢了一步。

慕桑奂已经看到了她脸上的红痕,脸色立即一沉,“娘!”

她立即跟了过去,拉住要跑的张怡,将她扯了回来,这回就看清了,张怡脸上印着一个深红的指印。

“怎么回事?”她伸手摸她的脸,张怡被触到痛处,立即偏了下头躲过。

宫杞墨也跟了过来。

“没事。”张怡脸色不太好,勉强的笑了笑,“奂儿,你陪王爷继续用膳,娘亲就先回去了……”

“回去哪?”她攥着不放手,“谁打了你?”

张怡还是不说话,她也大概猜到了是谁了,脸色更加阴沉,“是不是幕桑情他们?”

她拉着她就往外走,“走,出去找他们算账!”

以前在丞相府被欺负也就算了,还没找他们算账,现在都离开丞相府了,本就已经毫不相关,竟然自己找上门来!

“不是!”张怡神色一慌,忙拉住她,“奂儿别去了。”

“为什么不去?”她冷着脸,“我们有什么好怕她们的?”

宫杞墨拉住她的手,安抚的摸了摸她的头发,“怎么了?”

张怡看到他更慌了,忙摇头,“王爷,没有什么事。”

慕桑奂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她娘亲只要一遇到慕宗或者慕老夫人,就怂。

“娘亲你若是怕就不去了。”她松开张怡的手,“我自己去。”

她转身欲走,就见越幸匆匆进来,“王爷,慕姑娘,夫人,慕老妇人又来了——还带了言官礼大人来。”

张怡脸色一白,有些慌张,“奂儿。”

慕桑奂闻言,顿时冷哼一声,“正好要找他们。”

“奂儿,他们叫了官府的人来抓我们,我们逃吗?”张怡慌张的拉住她。

“为什么要逃?”她冷笑,“娘,我们跟他们早就没有关系了,官府来了也没用。”

“现在出去见见他们,看他们能拿我们如何。”

即使慕桑奂这般自信,张怡还是很担心,她担忧的看向宫杞墨,怕这些烦心事会引起他的厌恶烦躁。

幸亏宫杞墨并没有对这些事情有在意,将慕桑奂方才急奔出来忘了带的手炉也被他带了出来,给她塞到她手里。

“没人能拿你如何,不要绷着一张脸。”他低声的在她耳边道。

耳朵被他吹得发软,她瞪了他一眼,示意他收敛一点。

越幸擦了擦额头,主动走在前面为他们带路,“已经让他们在前厅等候了。”

前厅还没靠近,就听到慕老夫人尖锐的声音,其中还掺杂着一个男人的声音应该就是刚才越幸说的礼大人了。

走进去就看到慕老妇人正拉着那礼大人,慕桑情则坐在另一边,脸上写满了不耐烦。

“微臣参见王爷。”礼大人先见到他们进来,立即朝宫杞墨行了一个标准的礼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