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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暗卫见他脸色发黑,立即推了他一把。

“这,微臣再看看。”太医又仔细的给他把脉,同时拨开他的眼睛查看。

他重复看了几遍,眉心却越拧越重,暗卫被他这个态度拖得十分焦虑,“臭老头,赶紧的说,怎么样了?!”

他们都知道床上这个人对皇上多重要,若是这人出了什么意外,他们可担不起。

太医摸着脉搏,再三确认之后,声音有些颤抖,“各位大人,这,这言大人的脉搏,好像快……没有了。”

“什么?!”暗卫吓了一跳,“你个庸医在胡说什么?!”

“这……老臣真的没有胡说。”太医苦着脸,“言大人的脉搏时轻时重,这,这老臣从来都没有见过啊。”

“那就赶紧用最好的药,若是言大人命不能保,你们一家,也跟着一起陪葬!”暗卫气急败坏的喊。

太医被这么吼了一声,吓了一跳,“可是,可是老臣也没办法……”

“没办法,你也得想出办法来!”暗卫怒喝。

刚喊完,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宫靳卿阴着脸匆匆走了进来。

“参见皇上。”太医忙回过身来给他行礼。

“不用行礼了。”宫靳卿快步走上前,看到言鞍昏迷不醒的躺在床上,身上的伤口还没有包扎,顿时大怒,“你们在做什么?还不给他包扎上药?”

“皇上,皇上息怒。”太医吓得一抖,扑通一声就往地上直直跪下去,“老臣已经给言大人诊断了,可是,言大人的脉搏极弱,而且伤口上面有黑色的不明痕迹,更像是中毒的现象,老臣一时也没办法。”

“将太医院所有太医找过来。”宫靳卿坐在言鞍的身边,低头看着他伤口上面的黑色,神色阴沉,“去,将朕库房内的人参草取来。”

“是。”两个暗卫闻言,应了一声之后立即退了出去。

他看向太医,“先过来,给他把伤口包扎好。”

“是。”太医立即上前,取出伤药跟纱布上来给他包扎伤口。

然而伤药刚涂上去,立即就被黑色的烟气包裹摧毁,太医惊了一跳,就听宫靳卿声音冷静地道,“继续包扎。”

太医只好不管那个伤药,抖着手给言鞍将伤口给包扎上。

鲜血这才总算被止住,言鞍脸色惨白,躺在床上跟没了气息一般,宫靳卿小心翼翼的握着他的手,他的手凉凉的,除了微弱的呼吸能证明他还活着,几乎就像个死人。

交握的手在轻轻地颤抖,他知道,是他在害怕——

害怕就此,失去这个人。

“皇上。”赵勤从外面跑进来,他头上还流着血,虚弱的跪在宫靳卿面前,“奴才,奴才该死,没能保护言大人。”

他说着说着就开始流眼泪,“还让言大人保护了奴才。”

那时候,就不该让言大人出门来慈安宫,不然,也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情了……

宫靳卿挥了挥手,“你下去包扎伤口吧。”

他无心说太多,赵勤只能先下去,御医顺手帮他包扎了伤口,赵勤的伤口倒是没有那种诡异的黑色雾气,上了药很快就止住了泊泊流血的伤口。

去取人参草的暗卫很快就回来,宫靳卿接过木盒打开,一朵人参草发着淡淡的光躺在了木盒中,浓郁的药香在屋内回荡,太医探头偷看,有些奇怪,好像没见过这种药草,这是什么?

他将草药拿出来,这时候暗卫带着另外一批御医赶过来,几乎是整个太医院在的人都搬过来了。

宫靳卿见到他们,声音冷漠,“你们给他把一口气吊着,若是不能,朕便抄了整个太医院。”

刚跑进来还不明所以的太医们被这恐吓吓得脚抖,差点就跪了下去,他们还当是哪个红颜让皇上这般着急,接过上前就看到了言鞍,又是一个惊讶。

先前的太医忙让位给他们上前,几个太医一一上前查看,然后就脸色沉重的聚在一起讨论。

好一阵才转头对宫靳卿道,“皇上,言大人的身体情况很糟糕,臣等只能先用银针扎在言大人的穴道上,暂时吊着一口气……”

“可是……”太医语气踌躇,“强行刺激穴道,会让言大人身体陷入一段时间的瘫痪,或许以后……”

宫靳卿脸色变了变,“除了这个,还有什么后遗症。”

“没有了。”御医道,“只要好好调养,以后还是能好的。”

他盯着身侧呼吸微弱的言鞍,好一会热才吁了口气,“你们弄吧。”

“是。”太医们跪下。

他说完,让暗卫看着之后,便转身出去偏厅。

偏厅有暗卫已经准备好熬药的火炉子。

炉子上面放着一个熬药的药炉,他打开药炉,将手中的人参草拿出来放进了药炉内,人参草被放入药炉内之后,立即被滚烫的水熬成了渣渣。

他将药炉的盖子盖上,便坐在药炉便盯着,等屋内的太医给言鞍扎完针之后,便都严密的守在了言鞍的床边。

宫靳卿亲自盯着药炉,浓郁的药味能将屋内的人熏晕,几个太医偷偷的出来看了一眼,不明白宫靳卿到底是在熬什么药,本来还想上前查看的,就被暗卫拦住。

被暗卫冷漠的眸子一瞪,立即害怕的退了回去。

反正皇上弄得药,就算医死人了,也是皇上的事情,跟他们可没什么关系。

这期间宫靳卿一道一道指令传下去,完善了之前在慈安宫的说法。

他自己则硬生生在药炉面前坐了整整一个时辰,

内殿几次传来了言鞍危及的情况以及因为穴道疼痛而被刺激得惨叫的声音。

他努力克制自己欲冲进去的冲动,继续盯着药炉,人参草只有一根,任谁他都不放心,言鞍被宫杞墨的妖毒所侵,若是不能马上将妖毒去除,只怕命都不能保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