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缸里,壁灯散着莹绿色的光,透射出浓浓的水雾,一片云蒸霞蔚的样子。

两人象是泡在奶沫里,疲惫地依偎在一起。

“到底是哪一次呢?”沐君豪将香槟杯搭在唇边,凝眉思索。

芊芊小狗似的趴在蜜色的胸膛上,“什么哪一次?”

“我是说宝宝,一定是那次我们夜泳,游到礁石上那次。”

“少臭屁了,回来早淹死了……”她闭着眼喃喃自语。

“哪里,老子的小蝌蚪很厉害的。”沐君豪自信满满,回手将酒杯放到大理石壁沿上,“名字嘛,我都想好了,就叫沐岩,岩岩!男人嘛,就要象我一样刚强,象礁石一般坚硬!”

芊芊望着翻腾的水花满心不安,她忽然想起另一个宝宝。

她刚要启齿,忽见雾气里影影绰绰走来一个人,吓了她一哆嗦。

咖喱蟹踱到池边蹲下来,冲两人一扬下巴,“怎么样?我这个贴身保镖还算称职吧?”

沐君豪搂紧芊芊,无奈地一翻眼,“咖喱蟹,知道《三国》里关羽千里送嫂,为什么要月下读《春秋》么?”

咖喱蟹耸了耸肩,“为了防制自己偷看嫂子洗澡。”

“嗯,不错,孺子可教也。”沐君豪恶作剧式地点着头,随手点起一根雪茄。

咖喱蟹挥了挥手驱走眼前的雾气,“老大,才刚忘了告诉你,孕妇头三个月和后三个月都不能行房,前者流产后者早产,而且,也不能洗盆浴。”

沐君豪呵呵一笑,“你怎么紧张她干嘛?这孩子是谁的啊?”

咖喱蟹撸了下湿发,满脸不屑,“哼,沐君豪,你现在根本没能力保护她,你的智商已经跌到谷底。”

沐君豪接着点头,“嗯嗯嗯,要不要我们起立致敬?!”

咖喱蟹站起身来提了提裤子,懒洋洋说道:“不必了!老子要去月下看八卦杂志去了。再有,沐君豪,我要提醒你,再这样下去,你会输!”

说罢他掉头走掉。

沐君豪盯着他洇在雾里的背影,若有所思,他定了定神,回脸冲芊芊说道:“才刚我们说到哪了,对,接着给宝宝起名字……”

“特蕾莎是谁?”芊芊眼珠闪烁地凝视他。

她变了,她开始往脑袋里装事了。

仅仅一个月不见,她的眼眸便多了一份历练,少了一丝天真,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在锻造她,还是在刻意毁掉她。

“一个女人。”沐君豪闪躲着目光。

芊芊轻轻叹了口气,“你不说我也知道,在上海的时候,伯伯说,你送他那支古董花瓶就是在给他挖坑,那时候我知道有特蕾莎这个人存在。只是,我不知道伯伯为什么要这么说……”

“什么?挖坑?”沐君豪显然被激怒,“说得自己好无辜,哼,顾伯熊给老子挖坑的时候何其狠辣?!老子只是回敬他一道而已!哼,你们姓顾的不愧是开矿起家,挖坑世家!靠!”

芊芊白皙的手指按着太阳穴,她猜不透这翁婿之间有何深仇大恨,如此缠斗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