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咋不说话了呢?”鼻音女人在黑暗中,感觉杨二正突然不说话了,就这样问了一句。

“唉,大家都认定我是杀人犯,我还有啥话说呢?”憋了半天,杨二正还是说出了这样的话。

“那你到底是不是杀人犯呀……”鼻音女人似乎并不相信杨二正是那种人,不然的话,也不会这样问了。

“当然不是啊……”杨二正马上这样坚定地回应说。

“可是,为什么你小姨和你表妹跑进屋的时候,却都看见那把带血的锥子紧紧地握在你的手里呢?”鼻音女人提出了这样的问题。

“因为我看小姨夫从褥子下边摸出那把锥子,连刺自己的胸膛,就赶紧跑上去争夺,结果,我刚刚给夺过来,于美琳就跑了进来,看见我手中的锥子还在流血,马上就认定是我在刺杀小姨夫了……接着小姨也跑了进来,看见我当时的样子,上来就把我手里的锥子给夺下去了……当时就是这样的情景啊……”杨二正将当时的细节都给披露出来。

“那你说,你小姨夫为啥要自己摸出锥子刺杀自己呢?”鼻音女人提出了这样的问题。

“因为他觉得我不听他的话,跟我不共戴天,我不去死,他就死,话赶话就赶到了极端上,谁想到,他摸出锥子就刺向了自己的胸口……”杨二正给出了这样的理由。

“谁能证明你说的都是真的呀?”

“没人证明,除非小姨夫自己说出真话真相……”

“可是,即便你小姨夫现在能说话,他能承认是他自己刺伤他自己吗?”鼻音女人说的是真实情况。

“是啊,所以,我觉得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杨二正也马上承认。

“于是,你就破罐子破摔,跑出去就作践自己,把自己给弄成了那样?”鼻音女人又提出了这样的疑问。

“我没作践自己呀……”杨二正听了,却一口否认。

“那你咋深更半夜地倒在小桥边,屁股露在外边,下身还在冒血呢……”鼻音女人马上说出了当时的情况。

“那是因为……”杨二正本想将自己遭遇胭脂狼和吸风马的事儿告诉给鼻音女人,可是转念一想,不行啊,那样会牵扯很多人,而且,一旦去核实,胭脂狼和吸风马那样的女人,打死都不会承认的呀——与其招惹更多的麻烦,还不如将那些惨不忍睹的经历给抹煞了,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但自己编造一个什么样的理由才好呢?

“因为你也不想活了,就自己糟践自己了?”鼻音女人的意思好像是说,杨二正是想用那样的手段让自己精~尽人亡,从而在那恶性刺激的快感中,结束自己的小命。

“当时我晕晕乎乎的,究竟都干了些什么,完全记不清了……”杨二正只能含糊其辞了。

“你这样做就不对了,既然你小姨夫是自残行为,而你是阻止他自残夺下了锥子,理应为自己争辩,让大家都知道真相才对呀——咋会自暴自弃,将自己给糟践到那个程度呢?你以为,把自己弄死了,就能解脱了?就能还你清白了?”鼻音女人句句都说在理上,也句句都语重心长。

“我当时真的失去理性了,完全不懂这个世界咋会如此荒谬绝伦,咋会如此颠倒黑白,好像偌大的世界再也没有我杨二正的藏身之地,唯一栖身的小姨家,也成了自己刺杀小姨夫的犯罪现场,所以,极度是恐惧与极度的消沉,才让我不知所措,游荡在街头,不知道何去何从……”杨二正这样来解释当时自己为啥要那样做。

“唉,你的情况还真是复杂,我感觉你也不是那种用锥子刺杀你小姨夫的男孩子,可是事实摆在那儿,又没人给你提供证据,暂时也只能任凭大家这么风传了……不过你也别急,就先在这洞中养着,我回去就找个机会去见你小姨,跟她说明情况,看她不能不原谅你,认可你自己的说法。”鼻音女人还是给了杨二正一线希望。

“可是,我小姨要是问我现在在哪里,您咋回答她呀……”杨二正又担心这个。

“我就说,我把你藏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了……”

“那,我小姨要想见我咋办呀?”

“除非你小姨原谅了你,认可了你的说法,不把你当成杀人犯了,我才会让她来见你的……”鼻音女人的心里居然是这样打算的。

“谢谢您了,您为什么要这么帮助我呀,真不知道该如何感激您啊……”杨二正真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真的是小姨第二了。

“说实话吧,我对你也有所图……”鼻音女人貌似无意,却透露出了重要信息。

“您救了我的命,还要帮我洗脱罪名,之前还给了我那样的启蒙,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感激您,如果您有什么需求要我帮忙,您就只管说吧,我豁出命去也要帮您呀……”杨二正貌似没听出更多的内容来,只是从感激的角度来回应对方。

“现在说还有点早,等你的身体彻底恢复了,等你的事儿有点儿眉目了,再说也不迟——好了,我该回去了——你的左手边有水,你的右手边有吃的用的,我要到明天天黑才能再来,这段时间,你可千万别出洞乱走,被人给发现,我可就管不了你的安全了呀!”鼻音女人边说,边在黑暗中,收拾自己的东西打算离开了……

“好,我听您的话,老老实实地呆在这里等您来,等您的好消息。”杨二正感觉对方都是对自己好,当然也就言听计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