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法遍地跑,就怕你不找,只要你去找,办法遍地跑……”徐宝发立即油腔滑调起来,只说些皮皮毛毛的,而不说具体咋干。

“别跟爹玩语言游戏,想出什么办法,最后还是会留下蛛丝马迹,回头你小子还是吃不了兜着走……”徐天长虽然这样说,其实心里还是想知道,儿子到底有什么好办法,能做掉郑多春的男人,似乎那样的话,大家都有机会觊觎郑多春的美色了。

“爹听说过借刀杀人吧……”徐宝发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来。

“你小子,想借谁的刀啊……”村长徐天长还真是有点怕儿子这样说,因为他说出来,就能做出来……

“爹听说郑多春新的相好是谁了吧……”徐宝发不直接回答,而是提出了新的问题。

“谁呀?”村长徐天长属于明知故问,明明心知肚明,郑多春跟耿二彪分手之后,最近跟县教育局的副局长郝连成来往密切,而且,从郝连成那殷勤备至的态度表情上看,还真是一心把火想要得到郑多春的身心。

“还能有谁,就是那个道貌岸然的郝连成呗!”徐宝发直言不讳。

“咋了,你想借他的刀来杀了郑多春的男人?”徐天长心惊肉跳地这样问道。

“是啊,爹想啊,那个郝连成想娶郑多春,不也是碍于瘫在炕上的那个该死不死的男人嘛——所以,一旦他们形成了新的相好关系,郑多春的男人也就成了最大的障碍,也就形成了除掉这个障碍的最大杀人动机……”徐宝发原来想的是这样的阴谋诡计。

“可是,只有动机,也不能使得他们真的动手就那么去做呀……”徐天长居然开始跟儿子徐宝发讨论借刀杀人的可能性了,似乎,内心的某种潜意识,让他情不自禁也参与到了儿子的“借刀杀人”计划中来。

“我发现,这个郝连成跟从前的耿二彪可不是一类男人,耿二彪傻不拉叽的,就知道一味的奉献,结果,连个‘拉帮套’的资格都没混上,最后只能拿到一笔分手费,离开祥云村,离开郑多春,跑到城里去疗他心灵的创伤去了……”

徐宝发居然心里已经掌握了这些情况,看来这个所谓的“借刀杀人”计划,不是一时冲动,也不是心血来潮,而是早有铺垫,只是被他爹挑明了之后,才开始借着酒劲儿,披露出来的。

“可是,即便是这个郝连成不想甘当‘拉帮套’的角色,但也看不出他有弄死郑多春男人的气势和本事呀!”

村长徐天长此时此刻,居然十分投入地跟儿子探讨起如何“借刀杀人”,将郑多春的男人给弄死的细节了——估计潜意识里,或多或少,也巴望着郑多春的男人早点没了,让郑多春成为真正的寡妇,这样的话,大家就都有争夺她,娶了她的大前提了……所以,村长徐天长才会对儿子酒后提出的所谓借刀杀人方案如此感兴趣吧……

“郝连成那样的男人,我一眼就看出是当代的西门庆——风流倜傥,有权有势,而且还披了个钻石王老五的外衣,让人觉得他追谁都是理所应当的——而一旦他有了西门庆对待潘金莲的想法,爹想吧,郑多春的男人还能活几天吧……”

徐宝发居然将郝连成比喻成了西门庆,将郑多春比喻成了潘金莲,而郑多春的男人于冠群,岂不就成了武大郎,最终会被活活给弄死吗!

“你小子是说,这个郝连成是想用最大的诱惑,来诱使郑多春给她男人下毒,像潘金莲一样毒死武大郎,然后……”

村长徐天长居然沿着儿子徐宝发的思路,顺理成章地想出了这样一个除掉郑多春男人的路径……不过,他自己都不敢说下去,心头都为之颤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