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敢发天下最毒的毒誓,我绝对没有毒害我小姨夫于冠群的动机,也没有给我小姨夫于冠群投毒害死他!”杨二正斩钉截铁地这样辩白说。

“杨二正啊,我们注意到了,你今年才十六岁,或许你没有那个心计和胆略来毒害你小姨夫于冠群,可是,这不排除,你是受了别人的胁迫,或者受了别人的指使,别人给了你什么承诺和好处,借用你曾经对你小姨夫于冠群的宿怨,从而让你将毒药放进了你小姨夫于冠群的汤药里……”警方一看,杨二正死活都不承认,马上开始转移话题,想从这个角度来诱使杨二正,尽快认罪。

“没有任何人逼迫我,也没有任何人指使我,利用我……”杨二正头脑清晰,立即予以否认,他绝对不会因为自己可以洗脱罪名,就将别人,尤其是小姨郑多春给挂带进去。

“那就是你自己自发干的了?”警方居然这样接杨二正的话。

“我说过,压根儿就没有刺杀和毒杀我小姨夫于冠群的动机,也没有过实际行动,所以,到死我也不会承认,我是你们认为的那个杀人犯!”杨二正的口吻,再坚定不过了。

“小兄弟呀——你可听好了——我们的原则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只要你供出是谁指使了你,利用了你,就会大大减轻你的罪责,甚至可以不用承担刑事责任,希望你能配合我们,也给你自己寻求一条生路……”

警方人员将几乎所有招数都使出来了,就是想威逼利诱杨二正,赶紧坦白交代,赶紧供出幕后的真凶,也好让他们迅速破案。

可是他们想不到,这个只有十六岁的男孩子,却是那么的坚定不移,一口咬定自己没给小姨夫于冠群投毒,也没受任何人指使,坚定地认为,这一定是有人别有用心,在栽赃陷害,在趁机搞阴谋诡计……

警方也没什么新招数了,面对这个未成年的男孩子,还不能刑讯逼供太过头,并且知道他曾经有过自杀的前科,所以,更是怕逼紧了,他再寻个短见什么的,再出一条人命,也就更棘手,更不好办了,所以,也只能继续软禁他,而拿他没有新的办法让他开口,说出有利于他们破案的线索来。

而躺在吸风客栈的那个被封闭了的房间里,杨二正还真是一刻都没停止对这件事的思考——到底是谁下了这样的狠手呢?

难道能是郝连成?就像警方猜测的那样——想跟我小姨好,小姨夫于冠群就是最大是障碍,何不借用我给小姨夫于冠群熬药的机会,弄点毒药放进去……小姨夫于冠群毒死了,小姨郑多春就成了真正的寡妇,他就可以娶小姨为妻了呀!

可是郝连成也不像那样的男人呀!他的心计再多,觉得小姨夫于冠群再碍眼,也不至于干出这样歹毒的事情来吧,一旦败露,他可就身败名裂,万劫不归了呀!

可是不是郝连成还能是谁呢?难道能是于美琳?不会吧,她有啥动机毒死小姨夫于冠群呢?尽管她知道了小姨夫于冠群跟她没有血缘关系,属于领养的孩子,可是,没有任何动机让她下那样的狠手啊!

难道是她发现了自己跟小姨的特殊关系?心中就萌生了要害死自己的想法?既然你还跟别的女人有那样的关系,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你熬回来的药,若是药死了小姨夫于冠群的话,肯定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你呀——于美琳会这样想,这样做吗?这种可能性有多大呀,怕是连万分之一都没有吧……

如果不是郝连成,也不是于美琳,那还能是谁呢?

天哪,难道能是小姨郑多春本人?

她想获得自己的幸福,总是碍于炕上半死不活的这个男人,让她守了十五六年的活寡,现在终于见到一个像模像样有权有势的男人在追求她了,可是,一想到炕上还躺着一个喘气的丈夫,心里就那么舒服吧,就在臆想啥时候他突然没了,这个世界可就忽然阳关灿烂了吧……

可是无论如何都难以想象,像小姨郑多春那么慈悲善良的女人,会干出谋害亲夫的勾当来,打死都不信,她会有那样的想法和动机——即便是小姨自己承认了,杨二正都不会相信那是真的,那一定是小姨为了营救别人,才会那样承认的呀!

可是,这个也排除了,那个也排除了,但药死小姨夫于冠群的毒药是谁下的呢?如果不能找到真凶的话,怕是真的要从这几个“嫌疑犯”中,选定一个,屈打成招,坐牢偿命了……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躺在那被反锁的房间里,杨二正苦思冥想,不知道何时能走出这让人喘不上气来的阴霾,何时能重见天日,何时能找到真凶,让真相大白呀!

正无奈无助无语的时候,突然发现屋里有动静——原本以为,是警员心血来潮,想夜间提审自己,折磨自己不让睡觉,然后按照他们想要的说法供认不讳呢——却发现,不是门响,也不是窗户响,居然是床板下在响……

不是吧,难道床板下有什么机关,与外界有个什么暗道相连,此刻正有人从这个暗道进到这个房间里来营救自己出去,好找出真凶,还大家一个清白?

杨二正十分兴奋,立即从床上跳了下来,就趴在地上看床板下到底是什么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