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看来,对方是有备而来,并不是为财,而是要将他们置于死地。

“既然是跟过来的,那想必在宣阳时,我们就被人盯上了。”唐谷溪沉思片刻,“他们是被人雇了要杀我们,然而又不正面出击,却是采用放置毒蝎这一招……究竟是为何呢?明显我们势单力薄啊,于他们几个壮汉而言,要我们死并不是问题,何故要使用阴招?”

林寻深吸一口气,似乎也理不出头绪。

此时三更已过,虽是深夜,三人也全无睡意。

“谷溪姐姐,你方才说……他们不正面出击,”铃儿扭头看向她,脸上泪痕已干,“那定是不想与我们正面对抗了,会不会是……对方知道林寻哥哥和你会武功,所以不敢轻举妄动,唯恐刺杀不成……反被伤?岂不是失败而归了?”

铃儿这一番话出口,令林寻和唐谷溪皆未料到,二人细细听来,只觉有几分道理。

是啊,对方人多势众,要杀他们三个不是问题,既然不肯正面迎击,必定是知道其中有人身手不凡。

那照此看来,对方的身手……估计也不怎么样,否则不会如此瞻前顾后。

唐谷溪想到了方才那人的行装,那时第一眼便觉得熟悉,却被林寻打断了。此刻想来,的确是曾经见过,可思来想去,还是想不出在何处见过?

宫里?谁要杀他们呢?

还是在宫外?

“毒蝎……”唐谷溪喃喃道,眉头一锁,忽然抬起头来,“会不会是……梅月司?”

梅月司向来炼药制毒,而那毒蝎又是害人之物,时至如今,与他们结下仇怨的也只有梅月司了……若非他三人前去乔疆,花宁也不会被盘查清楚,更不会被逼回乔疆,梅月司纵然只是一座空院了,但难说没有花宁的心腹。

林寻也想到了这一点,但又觉得,此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总之,他们是要我们死!”唐谷溪恨恨道,一只手拍在桌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明早一看,我三人依旧安然无恙,他们恐怕是要急了。与其接下来的路惶惶不安,不如我们早作打算!”

林寻望了一眼紧闭的门窗,问:“你想做何打算?”

“这还不简单。”唐谷溪忽然轻松下来,看着他笑了,“既然他们不肯正面迎击,那我们就送上门去啊!反正不是他死,就是我亡,为何要我们做鱼肉?”

林寻没有说话,而是将目光移向别处,轻叹了口气。

唐谷溪见他这样,心中甚是诧异,若是平时,林寻可不是畏畏缩缩之人,此刻恐怕要先于她而动手了。如今如此谨慎,她不得不感到一阵疑惑。

“林寻,”她站了起来,“你究竟是何意?难道我们就这样等死?那蝎子如今可是还在床上啊!”她胳膊一伸,指向床榻。

铃儿不由得望向床上,又打起一阵冷颤。

“你能不能小点声?”林寻压着嗓子站了起来,又望了一眼门外,“你知道,如今最重要的,就是我们尽快到达西州,带着玉玺和铃儿。如果今夜就在此闹出人命,你说我们明早还走得了吗?就算走的了,又怎能保证他们的人不会再追上来呢?”

“那你想如何!”

“我们现在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