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酒楼里传出熙熙攘攘的声音。

里面围坐着许多人,中间有个小戏台,二胡等乐器在一旁吱吱呀呀地拉着,伴着乐声,戏台上告官的小女子唱得悲怆凄惨。

坐着的人中,有眉头紧皱的,有处之泰然的,也有不知是何心态露出淫笑的。

在这酒楼的外面,牌匾上三个字:醉香楼。

此处正是大街中心,最热闹的地方。

看起来应该是个喜庆日子,可这戏台上咿咿呀呀唱得悲伤,令周围几个饮酒的人不满了。

“喂,唱的什么,换个喜庆的!”

“就是啊就是,换一个……”

“再唱下去就把你们撤了!还有没有眼力劲了,找的哪家的梨园?”

“哪家的?”

“诶……应该问,这都谁点的戏?不是和今儿的主人作对吗,人家过生日,好心邀咱们来,咱们可倒好,非把这儿弄得悲戚戚的……人家不说是给咱脸了,可咱能不要脸吗?”

咱能不要脸吗?

这一句话把在场人镇住了。

话说得和气,可字字句句却直击要点啊。

有人咳了一声,忙赔笑脸道:“不是不换,是人家师父说了,昨儿个那女孩子病了,唱不了,而今天这个刚好只会唱——”

“什么乱七八糟的!”有人拍了桌子。

过生日的人在二楼,因此底下有些嘈杂,有些人也显得没规矩了些。

可那表达不满的人,铁定是想要攀附今日的主人的,所以便想生一次事,最后不论好坏,都有理由说他们是为了寿星好。

而这次的矛头,便指向了戏园。

……

外面烈日炎炎,远处走来一个人。他的身影穿过层层人群,在这摩肩接踵的街上显得有几分另类,身上似乎裹挟着一股与众不同的气息。燥热的日头下,从他身边经过的人,都感受到了一层阴冷之气。

他走到这里时,里面正闹得人仰马翻。

说是人仰马翻,也不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