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意直接将任常新的头衔换成了董事长,给他升了级,和他老子一个称谓。原本任常新就经常到他们公司玩儿,冯意公司里的人大都知道他们的关系,虽然任常新天降下来,并且一来就压了冯意一头,不过这是冯意自己公司,人家老板愿意给谁就给谁,谁敢有意见?

虽然任常新一副冷酷总裁模样,实际上非常好说话,只要他觉得有道理方案可行,就不会刁难,反而是冯意,个性强,说一不二,令行禁止,谁要没完成工作任务他肯定修理谁,公司里的人更怕的是冯意。幸好一物降一物,冯意怕任常新,只要任常新说一句,他肯定不带二话地立马同意。

所以到了最后,公司不少人都转而向任常新汇报工作。

任常新和冯意之前在工作上就配合得相当默契,现在换了家公司,虽然业务内容不同了,但是他们抓的是方向战略,具体业务自然有相应的高管负责。

任常新以前自己出来创业,屡创屡败,倒不是他能力差,最关键的是他不是创业型的人才,他的能力更多在于知人善用。他不像冯意一样具有强烈的个人魅力,能够煽动凝聚一群人铁了心地跟他打天下,不过他为人谨慎,处事周全,又善于发掘人的长处。正好和冯意的勇猛直进形成互补。

两人配合得当,在事业上节节胜利,很快就打开了个良好的局面。

后来冯皓又来了两次,任常新自觉上次没有表现好,这一次便热情领着人玩儿。其实冯皓在京城国外什么没有玩儿过?青城也来过好几次,该玩儿都玩儿遍了,自然不会觉得什么新鲜好玩。但是她向来有城府,冯意又是宠着让着任常新,她自然更是不会在明面上说什么。

玩儿了几次后,任常新越发喜欢冯皓,觉得冯家人没有他当初想象的那么难缠,都是明事理的人,心里愈发放心。

他们的公司经过了将近半年的运营,业务蒸蒸日上,由一家小公司渐渐做大,在一些重点城市开始铺点扩张。不过这个时候冯意却一改往日突击猛进的作风,谨慎小心许多,扩张的步伐非常缓慢,重点还是放在青城的业务发展。

这时两个人相处了已经将近两年,然而彼此间的感情非但没有因为时间而疏远,反而愈发的深厚缠绵,不仅仅是激烈如火的爱情,更是产生了亲人般的亲情。

任常新离开了任氏企业,取得了足以让他骄傲,并且能在他老子面前立起来的成绩。他这个人向来矫情傲娇,回任家陪他妈吃饭什么的时候,他妈问起他的情况,他就大肆宣扬,将自己吹捧了好一番,尤其是他老子在场的时候,他更是恨不得将自己夸到天上去。当然这也不是假的,虽然有冯意的背景在,但是没有两人的努力和运营,公司也决计不可能发展得这么快这么好。

任啸现在在家的时候多了许多,每次任常新回来,他随后很快也会回到家。虽然当初是任啸将任常新赶出了公司,不过现在却对任常新和颜悦色了不少。

任常新心底自鸣得意,觉得任啸肯定是暗地后悔了,觉得他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不过他才不管他老子呢,现在他在外面和冯意做得有声有色,就算他老子拿八抬大轿来请他,他也不会回来。

很快就要到他的生日了,他的生日特别赶巧,在圣诞节前一天,也就是平安夜。去年冯意就给他过了一次浪漫而疯狂的生日,他记忆犹新,今年他们算是正式在一起了,也不知道冯意会给他怎样的惊喜。

那天他专程请了一天假,中午先回家,他妈要给他过生日。没想到的是任啸竟然也在家。

任啸这个人一向古板顽固不化,他对生日这种事从来不感冒,任常新又是儿子,他更是严格要求,向来是恨铁不成钢,更不会给任常新过生日。自打任常新记事起,任啸就从来没有陪他过过生日。

所以当他看到任啸也在时,吓了一大跳。

其实是非常简单的一顿生日宴,没有鲜花没有美酒,只是一碗长寿面,不过这碗面倒是格外不同,是他妈向他家阿姨学了后,亲手做的。

任常新吓了一跳,第一个反应是,他该不会中毒或者之后要被送去洗胃吧。任啸和蔼却不失威严地沉声道,“今天是你二十六岁生日,你妈说你已经成年了,让你以后好好做人,坚持要亲手给你做碗长寿面。”

任啸顿了顿,又道,“还非得让我回来。”

任常新老妈叫李悦琴,是个单纯又爱撒娇的女人,虽然将近五十岁了,保养得特别好,乍看上去就像个二、三十岁的女人般。她之前可是连厨房的门都没有进过的,听了任啸这么说,嗔笑道,“新新,别听你爸胡说,是他想给你过生日,还给阿姨放了天假,非让我学着给你做碗面吃。”

任啸被老婆当面戳穿,挂不住脸,哼了声,就当没听见。

任常新有些紧张,他和任啸的关系一向是老鼠和猫,尤其是他,绝对是挨打受训的一方。任啸对他从来不假辞色,该骂就骂。半年前还将他狠狠批了一顿,赶出了公司。现在任啸突然对他好,他有些接受不了,生怕任啸又会突然说他什么。

再说了,他今年都已经二十六了,又不是十六岁,要成年也是十年前了,现在说这话是不是太迟了点呀。当然他老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哪怕说他是小学生他也只能是乖乖地听的份。

等他将面吃完后,任啸拿出了一个盒子,说是送给任常新的成年礼物。任常新打开一看,竟然是一块百达翡丽的男表。任常新识货,一看就知道至少上百万。

这下真地将他吓了一大跳,他们家虽然有钱,不过任啸对他非常严厉,别说这上百万的表,就几十万的东西都没有给他买过。任常新呐呐地不敢收,可也不敢不收。

最后还是不得不收下了。

一家三口聊了会天,任啸一直没有走,虽然相比以前要和蔼不少,也主动找任常新说了不少话,不过依旧保持那副威严的模样。任常新心里惴惴不安,随便找了个借口就溜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