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让人进屋了。

拒绝的话,那会被人怀疑;被人怀疑的话,总归是有所不便的。阿古还没小气到跟这些底层置气,他们已经活得很辛苦了,不需要被杀。

嗯,暂时。

樱花进屋就脱掉了袍子,里衬用布条裹着,露出纤细的腰肢和柔滑的双肩。“我还是****呢。”她一点也不为说出这样的话羞愧,给阿古温了很淡的酒,看阿古喝了,神色迷离的偎了过来。阿古使了个法门儿,女孩就软绵绵的倒在了榻榻米上。她会睡一个很舒服的觉,做一个很美妙的春梦,而他自己则拉开了侧拉的薄木门,看着门外。

大概怕他误会被偷听,城主遣散了附近的人,这很好,他可以享受个宁静的夜。

临冬的雨带着寒意,细细碎碎的飘撒下了。这场雨过后天气会变得寒冷,接下来的几个月却是看不到的,降下的只会是白茫茫的雪。

阿古用手接了,嘴角微微的笑。

系统轻声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看看吧,总归要找机会把徐福干掉的。”他觉得徐福是心腹大患。

系统不说话了,事实上要是没碾压性的实力对比话,干掉徐福这样的人比登天还难。徐福的实力堪比文町佛,他又没文町佛的傲气、自负,也没文町佛的佛门根底。对徐福来讲扶桑只是个玩耍性的玩物,顶多是个跳板,算不得什么重要的东西。

你想杀他,他也想杀你,你追他,他会跑,你骂他,他会立马骂了回去,然后跑路,找机会报仇。这就是一个滚刀肉,最难对付的货色。他想起人间界的八岐大蛇和幽冥鬼手,要不是白青蛤的意外反水,他也只能在那边闹腾一番,最后还是回去,压根杀不了人家的。徐福没他们那么单纯,他是个魔。

系统忽然问了:“策反行不行?”

阿古摇头,徐福太精。

他也不知道自己来这里做什么,只是想要来,那就来了。他觉得这片土地上有东西呼唤着他,就跟大唐地界上的几个地方一样。徐福正挖空心思想对付他呢,他可没傻到在大唐的地面上转悠。灯下黑,他也懂。

“呵~灯下黑。”他得意的笑了起来。

那是一个忧郁的夜晚,没有璀璨的繁星,只有浓浓的铅色愁云,昏黄迷濛的光在无尽的雨丝之后伴随樱花度过了美妙的夜。第二天她看见阿古托着下巴坐在台阶前,离她只有两三步,她却觉得好像隔了一座海峡那样遥远。

“大人,”她呼唤着,“我还不知道您叫什么名字。”

“叫我雨夜吧。”

“樱花明白了。”还是个女孩,却自以为蜕变成女人的樱花失落的低头,“要是有了孩子,我就叫他雨夜,思雨夜。”

阿古的笑容顿了一下,头也不回的说:“这不像是扶桑的名字。”

“大人也不是扶桑的人。”樱花好像偷到油吃的小老鼠一样的笑了。

阿古笑得温婉:“你倒是聪明。”说着掐指用了个法门儿,樱花的眼睛迷蒙了一下就接着睡去。等她醒来会忘了他这个人,也忘了自己那个法术给她的旖旎的夜。阿古到处走了几圈,用一样的法术把带他来的那个女人,还有城主的部分记忆也抹去了,再出现时已经在村子外十里处的黄土小路上。

“喂,你这样做不太好呀。”

身后有声音传来,阿古回头看见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小孩子穿着大唐里民俗式的红肚兜,左脚踩着一只巴掌大的老虎,看起来像只猫,但额头的黄色王字纹路暴露了它的种族;右脚踩着一个怪里怪气的轮子,说是轮子其实不太妥当,坑坑洼洼的,像是报废的破铁。

小孩拿着一杆红缨枪,红缨看起来很破烂,阿古看见他的肚兜缺了一块,应该就是拽掉的布条做成的,枪锋一点也不尖锐,像是小孩子的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