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千叶也是一笑,“过去的事情多想无益,睡吧,你一定累了。”

莫朝云嗯了一声,却不闭眼。于是千叶道:“放心睡吧,刚刚只是吓你,别担心,我不是顾言。”

“可你也是男人……”

千叶瞪她,“知道我是男人,还和我随便扮夫妻?不知道夫妻要开一间房睡一张床吗?现在才想起来我是个男人……我看你一直没当我是个男人吧?对我丝毫都不设防,你这样会吃大亏的。”

莫朝云呐呐道:“我不是一直觉得你都没把我当女人,我哪知道你会扑上来。”

千叶嘲笑道:“男人禽兽上来时,基本上不挑嘴。”

“你练得那门内功不是禁□□的吗?”

“你连这个都去打听了?”

莫朝云脸红道:“我没有打听……”

“所以你觉得我是无害的,没有危险的,就对我肆无忌惮地调戏了?”千叶睨她一眼,“现在还想不想知道我那门内功是不是禁□□?”

莫朝云立刻捂住眼睛,“我睡了,真的,我睡着了,晚安。”

“晚安?”他笑了笑,“天都要亮了……晚安,丫头。”

莫朝云听见千叶翻身侧卧的声音,然后松开捂住眼睛的手指,模模糊糊看着他侧睡的背影轮廓,不知为何觉得心中极为安宁。困意袭来,她终于也重重闭上了眼睑。

两个时辰后,千叶微微睁开眼。天光已大亮,估算起来,该是食时和隅中之间的时辰。他侧头看了眼莫朝云,呼吸均匀,显然还在沉睡。他轻轻翻身坐起,右手并指在她身上疾点了数下后,才翻身下床穿衣。

收拾好自己后,千叶便一路下了楼。厅堂里的忙碌应该是暂时告一段落了。早餐时辰已过,用午餐又太早,于是掌柜的便在柜台里,扒拉着算盘珠子,算账。

千叶直挺挺站到掌柜的面前,煞有介事咳了咳,宣告存在感,终于使得掌柜的离开算盘,抬头望向他。

昨夜没有细打量,今日再看这位掌柜的,却让人微感遗憾。他应该年纪不会超过三十岁,肤白文静,但正因为肤白,所以贯穿右脸颊的烧伤痕迹便无比明显,几乎从右眉毛开始一直延伸到了右嘴角。伤痕想必经历了很久的岁月打磨,已经消淡了不少狰狞的痕迹,但这张原本该是不错的脸,却无疑不在印证着两个字:毁了。

掌柜的上下打量了千叶一圈后,才笑道:“客官舍得起这么早?可见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人啊,您的娘子呢?不一起起来用点吃食?”

千叶皮笑肉不笑道:“她昨夜操劳得厉害,想多睡会儿。”

“哦——”掌柜的声音拖长,虽然只是一个字,倒显得无比暧昧。

千叶继续问道:“掌柜的可知这附近有无素斋卖吗?”

“你还……”吃素两个字被掌柜的及时咽了回去,他转而笑道:“出门右拐,过个桥……”

千叶打断他,“我路盲,能不能请掌柜的带个路?不会让你白跑的。”说着,从袖中取出一块约在五两左右的银子,放在柜台上,“连着住店钱一起,如何?”

掌柜的爱财的立刻收了银子,“那请稍等片刻,我叫我家娘子来看店。”

千叶没有说话,目送掌柜的一瘸一拐地进了后堂。他的目光追随着掌柜的那条跛腿好久,才慢慢收回目光。

等掌柜的和他娘子亲亲密密出来时,已经换了一件衣裳。千叶再次注目看了一会儿掌柜家的娘子,而那娘子也不回避他的目光,很自然地对他福了一礼。

千叶对掌柜娘子道:“我娘子还没起,请这位娘子多照应。”

掌柜娘子明明是个聋子,却对千叶点头道:“客官放心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