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瞒?”莫朝云诧异道:“明明在吃药,怎么还算隐瞒?”

“我最开始踏入亭中的时候,闻到了一丝淡淡的味道,是药香,里面有几味,我从前也常用,当然还有余下几味因为味道散掉无法确定,但单凭我知道的那几味熟悉的,我已经可以断定,虢华夫人中了毒,应该已经很久了。”

“中了毒?”莫朝云一愣,“那你让我去看药渣是想确定她中了什么毒吗?”

千叶又摇了摇头,“我之所以觉得虢华夫人在隐瞒她真正的身体状况,是因为我闻到的味道和那药罐子里传来的味道,并非同一种。我让你跟着那名婢女,找机会拿到药渣,是想确定一下我的想法。”

说完,他瞅了瞅莫朝云,“原本虢华夫人让你进入亭中,我还怕你身上的药味惊动到她,毕竟她长期服用此药,对这种味道必然敏感。但很奇怪,你身上并没有明显的味道飘散出来,所以我也很好奇,你把药渣藏在哪了?”

莫朝云得意一笑,“我就知道我这么做是对的,千叶,你要夸我。”她一边说一边自得地解开她的衣领扣子。

她现在坐在千叶怀里,之前揽住他脖子时,衣裳就有些侧扭,此刻她解开了衣领,千叶微微低头,就能看到她细腻雪白的一片肌肤。他眸色暗了暗,又瞅了莫朝云两眼,确定她根本没有意识到不对。

她像只急求主人夸奖的小动物,手从分开的领口探进去,然后拽出了那个令人眼熟的小香囊。千叶会意,原来她将药渣藏在了这个装着月牙豆的小香囊中了,难怪味道没有散出来。

千叶想着时,莫朝云已经打开了小香囊,从里面掏出了一小包白布裹着的东西,兴冲冲递给千叶。

“药渣而已,你倒是挺上心,竟然和你宝贝得不得了的月牙豆放在一起了,就不怕你的豆子沾染上药味吗?”

千叶就是随口逗逗她,谁想她眼睛转了转,突然意味深长地笑了,“千叶,你在吃醋呀?”

“嗯?”千叶瞟她一眼,自然而然又看到了那片白花花的颈下肌肤,他侧开头不看她,却听她继续嘚瑟,“我猜对了对不对?你都不敢看我了!而且……耳朵也红了。”

千叶哼了声,“我看该耳朵红的人应该是你吧?”说完又道:“何止耳朵,应该是脸红!”

“为什么?”莫朝云不明所以问道。

千叶终于扭回头看她,却不说话,只是眼睛微微下瞥,随后勾了勾唇,似笑非笑。

莫朝云诧异跟着他的眼神引导低下头,随即立刻慌了神。她手忙脚乱开始迅速系上扣子,一边脸红一边哀嚎,“你也不告诉我,还偷看!”

“是你非说我不敢看你的,我只是证明一下,我不仅敢看,而且都看完了。”

莫朝云气结,去捂他的眼睛,“没听过非礼勿视吗?千叶,你真是越来越不矜持!”

千叶闷笑,“咱俩到底谁不矜持?不过还挺白的,而且……”

“你讨厌!”莫朝云没等千叶说完,又改去捂他的嘴,却被他浅笑着拉住了手。他慢慢伸手探到了她的领口边,不紧不慢又将她的衣扣重新解开。

莫朝云呆住,随即面颊泛红,胸口跳得乱七八糟,口中结巴道:“你……你干嘛?”

他不说话,只是徐徐解开了她系在脖子上的香囊带子,将它取下来后,又重新将她的衣扣逐一扣好,才道:“扣子对错了,我帮你重新系好。你这毛手毛脚的丫头,连自己的衣服都穿不好。”

莫朝云羞窘,刚刚被他看到颈下春光,她确实慌乱地只想赶紧系好扣子,谁知道扣错了,又被他嘲笑!不过……莫朝云问道:“你把我的小香囊取走做什么?”

千叶不咸不淡道:“今早刚刚在马车上突袭了我,可是却把别的男人送的东西牢牢系在脖子上,这像话吗?”

听千叶这么说,莫朝云又笑得很贼,“我就说你吃醋了,还不承认。”

千叶没理她,“小香囊和里面的那个豆子没收了,以后我帮你保管,不许你再戴在脖子上。”

莫朝云没有作声,她微微低下头,只能看到泛红的颊侧。

千叶咦了一声,“这次倒是爽快,没见最初那次竭力要回月牙豆那股子和我拼命的架势,怎么,这东西现在对你不重要了吗?”

莫朝云终于抬起头,眼睛望着千叶道:“当然重要,不然我为什么要把你希望我拿到手的药渣,和月牙豆一起放在小香囊中呢?我明白你让我取的东西一定有用,我在意你的每一件事,所以即使我知道香囊会被药味沾染,还是选择放在了小香囊中,因为我不希望你的事情在我这里出任何岔子,我会把它放在我最重要的位置,和我最重要的东西放在一起。因为你对我也很重要,我不希望你对我感到失望,千叶。就像昨夜在四围赌坊,我其实很怕你再也不理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