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感失望,“你不是北昭人啊?”

“嗯。”他点点头,“我从南越来。”

“来北昭做什么?”她问完了又一笑,“你不知道两国在交兵吗?”

他也淡淡笑了笑,“谁规定两国交兵就再也不能踏上对方的土地了?”

她点头表示赞许,“说得也是。”随后又道:“我们北昭的景色极好,可比南越好多了,你既然是客,我带你四处去玩玩吧。”

“说得就好像你去过南越一样,你怎知南越景色不好?”

她哼了一声,“看来你是不想和我一起走了,那我单独走好了。”

见她翻身要下马,他无奈摇头,去拦她,于是僵持间,他们的手便握在了一起。那是她第一次握一个男人的手,这个男人不是她的父王,不是她的弟弟,不是那些随身侍候的太监。他对她来说,只是纯粹的男人,认识时间不长,但是握住那只手却给她一种奇妙的感觉。

心跳会加快,呼吸会急促,神色会慌张,相触的掌心……会灼烫。

她忽然有些不敢看他,但又没忍住。四目相对,她忽然想笑,因为他和她一样的症状。还是这样好,谁也不用笑话谁。

她唇角泛起微笑,他却误会了她的意思,急急抽回了手,口中道:“失礼了。”

她落落大方,“我叫青夷。”

他微微愣了愣,神情有些纠结。她嗔道:“你很小气。”

他终于开口,“明渊。”

“哪个明?哪个渊?”

“光明的明,深渊的渊。”

“光明的深渊?”她喃喃自语,却见他闻言蹙起了眉。他蹙眉时很好看,有种说不上来的气势,于是她想留下这一刻,久一些,便继续说下去,“既是光明,也是深渊。”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面上神色沉寂了下去。她喜欢逗他,却不想看到他不开心,于是又道:“你怎么不猜猜我的名字,是哪两个字?”

他第一次目光笔直望着她,没有丝毫闪躲。他缓缓道,声音低沉悦耳,“我知道。”

有风轻轻滑过,也许拂过他的唇,也许没有。但他的声音却被无形润开,直抵她的心底。心跳跃动起来,控制不住。

她莫名其妙红了脸,“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