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那张脸,不病此刻都得被老太太一句话吓病了,老太太这是要趁她病的时机将宅中的管理大权收回自己手里。

“儿媳只是一点点恶寒,吃点发散药,应该到明日已无大碍。”王氏战战兢兢地回话。

老太太缓慢地含了含头:“这样,你明早到我那里敬早茶时,有什么话再继续说吧。”

这话等于给王氏宣判了死缓。

王氏面色僵硬地被竹音扶了出去。

李敏见状,同样告辞。

没过多久,李大同让人偷偷送了封口信给她:“老爷说了,说二小姐觉得自己的嫁妆哪里还不够满意的,尽管出声,老爷不可能亏待出嫁的女儿。”

她父亲,果然是个精明人。

李敏没有理由客气了,对身边的王德胜道一声:“给老爷画画那块地。”

再说王氏,回到自己屋里后,一股气儿全往外发了。条案上,桌上的,花樽、茶壶、茶杯,全被她抓在手里砸到了地上。

一群丫鬟嬷嬷都知道她性情,全躲在外面,等她歇口气时,张嬷嬷上前,手拿一把芭蕉扇子给她扇扇气:“夫人,她嫁都快嫁了,嫁出去的女儿如同泼出去的水,况且她嫁过去后没有男人倚靠,形容秋后的蚱蜢,跳不了多久了。夫人不需气坏了身子。”

“你知道什么!”王氏抓起张嬷嬷的领口,“我那个布庄,花费了十年的心血才有这个成就,她倒好,两句话拿了就走!”

张嬷嬷被她拎在手里犹如小兔子颤抖着:“老爷也奇怪,为什么偏倚她?”

王氏脸色一沉,松开了张嬷嬷的领口:这事确实奇怪。

房间门口的竹帘子掀开,李莹施施然走了进来,看到了一地摔到粉烂的瓷碎片,李莹拧了拧秀眉,走到王氏面前:“母亲是因为姐姐拿走了母亲的布庄而生气吗?”

王氏抓住她的手:“那个布庄,本该是你带过去给璃王的。结果,现在变成了护国公府的东西了。”

“没事。”李莹像是安抚王氏,“不就个瑞祥轩,母亲今儿不是看中父亲一块地吗?既然父亲将瑞祥轩给了姐姐,母亲刚好有借口和父亲要那块地了。”

说起那块地,是绝对的好地。王氏是贪慕已久了。只是李大同迟迟不肯松口。瑞祥轩是比不上那块地。

拿到那块地,种上果树,建个布坊,造个比瑞祥轩更大的布庄,没有问题。

王氏听了李莹这话,心里头正好些。竹音急匆匆从外面跑了进来,跪下磕头:“夫人,不好了,老爷将夫人那块每天想着的那块地,答应给二小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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