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的庄妃,一边向太后哭诉自己儿媳妇快死了,另一方面,紧凑给儿子再安排侧妃进府,这不是逼着儿媳妇早点死吗?

可想而知,禧王妃不得婆婆的喜爱。理由,禧王妃自己都想不懂,李敏只得挑拨她两声:“没有婆婆喜欢整天呆在儿媳妇屋里的儿子。儿子养来,是要挣面子的,不是陪媳妇的。”

禧王妃怔怔的,真是比曹氏还傻,张口说:“可是,她夸我好,在府里陪十爷种花养草,还送了我好多花。”

宫里人,永远说人家好的时候,都是要打上个大问号的,何况,这还送花!婆婆送媳妇,喜欢的话,也该是送金银首饰,因为哪个儿媳妇会不喜欢金银首饰。送的是其它东西,肯定要大打问号了。

李敏严重怀疑这个禧王妃怎么活到现在的。但是,人家确实差点儿活不过半年。

这么说,这事儿是庄妃干的吗?

庄妃住哪个宫,貌似住的不是秀慧宫,不是长春宫,更不是锦宁宫,是住在和这些宫都没有多大关系,在太后娘娘福禄宫附近的储德宫了。

难怪八爷不敢出这个头,要是说是庄妃害自己儿媳妇,储德宫挨着太后,岂不是,太后都脱不了干系了。

幸好这个禧王妃脑筋或许傻一点,但是,是个听话的。只要是个愿意听话的,死脑筋听话的,这事儿还有活过来的余地。李敏先告诉禧王妃不能种花了,不能接触宠物了,因为,这都是她的病源。药好好吃,饭好好吃,室外活动,量力而行,最关键的是,如果十爷要立侧妃,如果她自己身子都不好,肯定拦不住的。

禧王妃听进去了她这些话,都应好。

李敏看完禧王妃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十爷亲自送她到门口。当时,风高夜黑,十爷的脸在被乌云遮盖半边脸的月亮底下,模糊不清。皇宫里,匆匆跑来了个人,可能是十爷安插在皇宫里的眼线。

那人跑来急的满头大汗,连李敏都忘了顾及,张口对十爷说,庄妃被福禄宫叫去了。

十爷那张脸,哗,掉的都白了。

太后多精明的人。不需要细想,只要把禧王妃四周的人脉关系全部理一遍,都能揪出是谁在背后使坏的可能。

是,太后不需要像她李敏调查禧王妃是不是因为庄妃送来的花过敏,只要想着禧王妃出事的时候,谁急着,赶着,比十爷以及禧王妃父母还急的,到她太后这里来求助。凶手往往都是这样的,急于澄清自白。

李敏坐上马车的时候,只要扫那一眼十爷的表情,充分说明十爷刚才在她和禧王妃说话时,其实不知道躲在哪儿都听着了。

她没有说庄妃害禧王妃,但是,十爷不会连什么花草过敏这样的话都听不出来。府里的花,又都是自己母亲送的,加上,太后都把庄妃喊过去了。

十爷的身子在秋风寒瑟中打了阵哆嗦,宛如株稻草随时栽下去。

李敏没有觉得这个男人哪里可怜,只觉得这个男人活该,也够窝囊的。

再后来,太后怎么处置庄妃这家人的事儿,李敏没有多去了解了。因为,尚书府里传出来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王氏有喜脉了。

尚姑姑立在李敏面前,一个字一个字,力图精准地做着汇报:“夫人请了永芝堂的大夫来看,是个京师里都算小有名气的大夫,诊出了夫人有喜脉。”

李敏一口淡淡的口气吐了出来:“我知道了。”

“二小姐知道?”尚姑姑眼皮一跳,眼看李敏貌似早就了然于胸了,对于王氏突然怀孕这种事。

“夫人到瑞祥轩找人要布,是要准备给未来出生的小少爷做衣服了。”李敏说着,倒转桌上倒扣的茶杯子,让念夏给倒杯水。

尚姑姑更吃惊了,这岂不是说,王氏早知道自己怀孕了,这会儿才说出来。

李敏想的和尚姑姑截然不同。这王氏哪里是知道自己怀孕,是计划着自己怀孕。

吃了口水,李敏吩咐她们几个:“明儿老太太肯定会让人来叫我回去,大伙儿都先休息吧,夫人有喜,是大喜事儿。”

念夏和春梅听她这话,都是展眉一笑:“是,大少奶奶。”

尚姑姑只觉得眼皮跳,心口跳,李敏这话里话中分明有话。

到了隔日,正如李敏想的,老太太派人过来了,要求她务必回府一趟。虽然说,离她回门的日子还早。李敏报了尤氏,尤氏特命方嬷嬷随她一起去,又是叮嘱方嬷嬷,有什么事马上派人回来报信儿。

尤氏心头里是挂着太后宫里说的那些话。

李敏坐车回尚书府,到尚书府门口时,刚好遇到了从衙门回来的父亲李大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