蚕豆作揖的拳头紧了紧,本想回头示意红椒等人先跑,可一见她们旁边已守着两个帽儿歪斜的半大子,面色就僵了。

人家六个十来岁的大孩子对付他们四个不,不用想也知道反抗会有怎样的下场。

“子,爷爷我跟你话呢?”熊半爪很享受这样欺凌弱的滋味,一口一个“爷爷我”的的很顺溜。

蚕豆咬了咬牙,从怀里掏出一个包,双手递了过去:“熊爷,对不起,这是弟全部的收获,请熊爷放过我们。”

熊半爪的目光在那包上扫了一眼,一个眼神,旁边的一位也才十来岁、长了个矮塌鼻的子就上前来一把夺过包,拿到他面前打了开来。

一根空心的银簪,二十来个铜板,一颗珠子,一块半两左右的碎银,还有两朵普通的珠花,以及一只银坠子耳环。这些东西都是捡来的,放在平时,已经是很不错的收入了,可今日蚕豆的运气显然很好又很不好,熊半爪根本就不满意。

“就这么一儿东西就想给熊爷赔罪?我子,你也太瞧不起熊爷我了吧?”

“这已经是我全部的东西了,不信熊爷可以搜我的身。”蚕豆又心疼又气愤,更多的却是无奈。

熊半爪一个示意,矮塌鼻立刻上前,毫不客气地将蚕豆上上下下都摸了个遍。

“熊爷,这子确实没有藏东西,不过熊爷,这子和那两个妞是一伙的,只怕东西都藏那妞儿身上了,让弟也去搜搜吧?”矮塌鼻斜睨着红椒青芹两人,眼里满是不怀好意。

蚕豆急了:“熊爷,冲撞您的可是弟一个人,男子汉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和她们无关的。”

“和她们是无关。”熊半爪道,没等蚕豆松了口气,已邪邪地道,“不过,这么一玩意就想给爷爷我赔罪,你子也太没诚意了。这样,熊爷我给你两条路,一条呢,是你跟你那两个相好借足够的诚意来,一条呢,你先给熊爷跪下磕三个响头,再让熊爷我热热身子,要是伺候了熊爷我舒服了就放你一马。”

着,双手互捏着,已发出咯咯的骨头脆响声。

“熊爷,杀人不过头地,请熊爷得饶人处且饶人。”再三忍辱之下,蚕豆的气性儿终于忍不住冒了起来。

自己的一份子拿出去也就算了,红椒这个财迷可是把今日牵羊的所有收入都带在身上的,怎么能全都交出去?至于磕头,他反正都磕惯了,只当记着债,来日有本事了再要回来也不打紧,可这个熊爷下手最爱往死里打,成年人都时常被打得半死,自己一个身板哪能禁得起几下拳脚?

“哟呵,你这子戏文看的还不少嘛,居然还能掉两句酸文。”看出蚕豆的怨气,不待他屈膝,熊半爪已失了耐心,忽然拔出牙签往地上一扔,再一脚踏上去旋转着拧了拧,拉下脸来,“爷爷我今儿还忙的很,没空在这里陪你子演戏,一句话,你交是不交?不交爷爷我连那两个妞儿一起……”

打字还没出口,只听噗的一声,熊半爪已忽然捂住额头惨叫了一声,愤怒地吼叫:“哪个王八蛋偷袭我?”

只见他捂着的手指间,很快流出一丝鲜红的液体。

这一变故实在猝不及防,熊半爪的几个手下忙慌慌张张地摆出防御的架势,咕噜噜地四下张望,却只见街道两旁门户紧闭,大街两端数百米内半个人影也无。

“噗……噗……”又是连续两声不知从何处而来的破空声,连续击在守在红椒那边的两个子的脸上,脸上皮薄肉嫩,那两个子也都各自疼的哇哇叫。

红椒十分机灵,在第一个人被打的时候就突然拉起豌豆的胳膊,喊了声:“跑!”

话音未落,她已经灵活地从旁边的缝隙中一低头钻了过去,拉着豌豆狂奔起来。

青芹却是迟钝了几秒才醒悟了过来,正待跟着跑,可其中一个子疼归疼,反应却不慢,已赶紧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吓得她才鼓起的一勇气又泄了下去,泪汪汪着一双眼不敢再动。

红椒高喊的时候,蚕豆本来有机会也跟着跑,可看到青芹被拉住时却犹豫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