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

时迟那时快,又是一道破空声,一样东西迅速地投掷向斗篷人。

斗篷人下意识地用弓弩一格,那物事当地一声落地。

是把剑鞘。

下一秒,一把冰锥般雪亮的长剑已直刺斗篷人的胸口。

斗篷人身子一斜,双手挥动,铮地一声,长剑被撞了开去。

这一次的长剑却没有如同剑鞘一样落地,只见那长剑明明像是要落地,突地又倒退了回来,像有自我意识般凛冽一横,剑尖倏地刺向斗篷人持弓的手腕。

斗篷人一缩一格,才招架了两招,一个身影已急闪过来,握住了半空中的长剑。

然后,铮铮铮!直到连续三声的激烈碰撞声后,辛韵这才看清来人是司马重。

有救了!

看到斗篷人在司马重的一番急攻之下,明显腾不出身手来对付自己,辛韵紧提的心这才稍稍放低了一些,但还是紧紧地抓着铁锅和砧板护住自己的要害,时刻留神着,免得一不心被那人抽了空子一剑封喉一剑穿心什么的。

眼花缭乱的缠斗中,很快就有一阵脚步声传来,领头的赫然是古岳曦,只见他虽裹着一件白色的狐裘,发髻却并不整齐,明显是仓促间赶过来的。

让辛韵欣慰的是,他的第一眼就是投向了自己,而且他的步伐停也没停地就冲向了自己,同时却是极冷漠地拉下了脸色,命令道:“要活的!”

“是!”他身周的侍卫立时分成两拨。一拨护在他的身边,另一拨则立刻包围了斗篷人。

“可受伤了?”古岳曦疾步走到她的面前,弯下腰,向她伸出修长的右手,一缕散发从他耳鬓飘荡下来,似乎比主人还要迫不及待地确定她的安危。

辛韵摇摇头,刚想话,余光忽瞥到身边和池子里的两具尸体,顿时,胃里忽然一阵不可抑制的翻涌。一扭头。已哇地吐了一地酸水。

她不是没见过死人,诈死时就曾亲手碰过那个替身,又曾亲眼目睹一场厮杀,甚至还亲手砍掉过一个人的手腕。可这次却是前所未有的体验死亡的残酷和恐惧。这种刺激恐惧……若是可以。她这一生都不希望再体验第二次。

“没事了。别怕,没事了!”古岳曦半蹲了下来,带着怜惜轻轻地拍着她的背部。同时抽出帕子为她擦拭嘴唇,声音动作都别样的温柔。

辛韵无力地靠在他的臂弯中,尽管理智不让她抬眼,却已不由自主地再次看向池子里那个死不瞑目的侍女,虽然不再那么恶心,可取而代之的却是另一阵不出的难受和悲哀。前不久,两个少女还正那么周到细致地服侍自己,转眼间已毫无生气,再也无法笑妍妍地一口一个地喊着她姐。

“来,我们先离开这里。”见她定定地望着侍女的尸体,怕她再受刺激,古岳曦忙展开狐裘,将她劈头盖脸地遮住,然后将她拦腰抱起。

随着身子的腾空和被置入温暖的怀中,一股带着鲜活生机的气息才总算冲入了辛韵的鼻腔,那贴面的坚实更让人真切地感觉到自己还活着的事实。想到刚才的无比惊险,自己差一就和两个侍女一样当了箭下亡魂,辛韵这才感到一阵阵真实的后怕,忍不住轻颤了两下,抬手抱紧了古岳曦。

“嘘……没事了没事了……不要怕!谁也不能再伤害到你!”古岳曦柔声安慰了一句,径直向外走去,经过战圈旁时,那看向那显出败退痕迹的斗篷人的目光里闪过一丝戾气,冷漠地就像看着一个必死之人。

明白主子这是要速战速决的意思,侍卫们不再任由司马重和斗篷人单打独斗,一起扑了上去。

斗篷人本来在司马重的一番急攻下已有所不支,哪里还敌得过如此多人的围攻,一不心,左腿弯已中了一刀,随即背上又被刺了一剑。他锐眼一眯就要服毒自尽,一只手却鬼魅般地伸了过来,扣住他的下颌一个用力。

咔!一声轻响,斗篷人的下颌骨被活生生地卸了下来。

剧痛中,他只听到司马重那毫无感情地声音:“带下去,你们知道该怎么做。”

立时有人摩拳擦掌跃跃欲动:“大哥放心吧,像这样滥杀女人和孩的贵客,我们一定会非常热情地好好招待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