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蓉虽晓得打了五格格,是闯下祸事来,一下午也是战战兢兢。

不过。现下见到弘倬,想起姊妹两个的委屈都是因弘倬而起,巧蓉便瞪着眼睛道:“到底是哪个没规矩?半夜三更地往女眷房里跑。身为小叔子,死活要纳自己的小嫂子,这就是你们王府的狗屁规矩?”

弘倬虽然由哥哥嫂子做主,同巧芙圆房,不过心下始终有块心病,那就是巧芙曾被福晋许给哥哥过。原本还以为哥哥横刀夺爱。才愤恨难平,待晓得哥哥嫂子琴瑟相合,并没有纳妾地心思,他就有些愧疚。总觉得是自己抢了哥哥地,自己为了个女子,实在对不住哥哥。

巧蓉的话。正是戳到弘倬地痛处。他立时心疼火起,一脚向巧蓉踹去,喝道:“贱人,给爷闭嘴!”

巧蓉被踹个正着,一屁蹲扥到地上,“哎呦”一下叫出声来。

巧芙站在一旁,被唬得怔住,只觉得手脚发麻,心里冰凉。

巧蓉自幼骄纵,哪里受过这般委屈?一边打地上爬起来。不禁破口大骂:“你这混蛋王八蛋。小娘养的咋种……”

弘倬是皇孙阿哥,哪里受得了这个?两步上前去。抓了巧蓉的辫子,使劲地甩了几个大耳刮子。

待巧芙省过神来,弘倬已经将巧蓉推搡倒地,又狠狠地抬脚踹去。巧芙忙上前跪下,抱着弘倬的腿,哭道:“二爷,求求您了,饶了巧蓉吧!她年岁小,不懂事,方浑说的,您别同她一般见识啊!”

门外的婆子也惊动了,忙上前,看到巧蓉被打成这般模样,也都唬了一跳。

两人一个劝弘倬道:“二爷,到底要看在福晋与姑娘的情面上款待些。”另外一个,俯下身子,去扶地上地巧蓉起来。

巧蓉头发凌乱,脸上红肿一片,终是耐不住疼,不禁嚎啕大哭起来。

弘倬正不耐烦,听到巧蓉地哭声,更加烦躁,喝道:“给爷闭嘴,你还有理了!瞧在福晋面上,称你声表妹,你还真当自己是盘菜!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对五妹妹伸爪子,敢对爷呲牙!这些教训是轻的,若是五妹妹脸上真落了疤,看爷弄不死你!”说完,也懒得瞧巧芙,推开身边地婆子,大踏步出去了。

*

西城,曹府,客厅。

晓得侄子要说亲,李氏也是掩不住的欢喜。虽说想起前几日随祖母到访的董鄂静惠来,她心里对哥哥侄子也有些埋怨,但毕竟同这边更亲些。

李家没有女眷在京中,她这位做姑姑的,自然没口子地答应,帮着侄儿去相看相看。而后,她便仔细问起那是哪家小姐,什么门第,云云。

李煦都一一说了,李氏听着,却是慢慢少了欢喜。听说是满洲世家大户,她怕对方门第高,担心齐大非偶,又不是大儿媳妇,心里有些顾虑。因为李煦大儿媳妇孙氏,是孙文起长女,孙家也是内务府包衣出身,自是比不得镶白旗满洲的富察家。

待听说那小姐没了父母,跟在伯父祖父身边生活,李氏地心便有些软了,笑着对李煦道:“既是大哥瞧着好,大哥便同他们定日子。到时候叫人告诉妹妹,妹妹过去相看就是。那些插戴之物,大哥也不必费心,我这做姑母的,也当给侄子准备准备!”

李煦笑道:“那感情好,你嫂子不在,这些大哥也不熟,原也是想托妹妹的!”说着,转过头,对李鼎摆摆手,道:“还不快好好谢谢你姑母!”

李鼎闻言起身,上前给李氏作揖,口中说道:“侄儿谢过姑母!”

李氏见侄儿仪表堂堂,想起文静老实的董鄂静惠,终是没缘分罢了。她伸手虚扶,笑着说道:“快快起来吧,都是自家骨肉,不用这些虚套!”

李鼎低声应道:“是,姑母,侄儿省得了!”

李煦见他起身,摸了摸胡子,指了指身边的曹寅,笑着说:“来,来,来,再给你姑丈施个礼!若是你姑母相看中了,少不得劳烦你姑丈来当这个大媒人!”

李鼎转身过来,又到曹寅身边,深深拜下,说道:“侄儿劳烦姑丈了!”

曹寅笑道:“客气了,客气了,新成快起吧!成家立业是好事,我这里还要给新成道喜了!”

堂上其乐融融,连带着曹颙,脸上也挂着笑,但是心里却是琢磨其他的。

母亲去帮着李鼎相看,父亲去帮着李家提亲,往后这京城这边,更是要将曹李两家看成一体。

李煦这番安排,只是因单纯地亲戚,还是故意为之?

难得看到母亲这般开心,很是热络地问询侄子的亲事,曹颙都隐隐地有些嫉妒。

曹李两家啊,难道就这样捆在一条船上?有没有什么法子,既不断了亲戚情分,伤母亲的心,又能不往四阿哥眼中扎刺?曹颙不禁陷入深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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