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女孩,虽都是少女,但是她们身份雕琢的痕迹甚重。这种痕迹,曹颙十几年前恰好见识过,那就是那对“扬州瘦马”出身的姊妹花。

这四个女孩即便不是扬州出来的。也是豢养久了,教导过的。那眉眼间的风情,带着处子的羞涩,又染了风尘的魅惑。

这样的女子,别说留在儿子身边,就是赏给下人为妻,曹颙也是不愿的。

恒生显然也是被“九姥爷”这大手笔给吓到,在管家带这四个女子下去后,对曹颙问道:“父亲,这是‘美人计’么?”

曹颙点点头,道:“应该是了!”

恒生挺了挺小胸脯,抬起下巴道:“恒生才不会上当。走路都不利索,颤颤悠悠的,都是花粉味,还充什么美人?”

曹颙听了,不禁莞尔。

看来恒生真是随他了,不待见这“小脚美人”。

九阿哥确实行的是“美人计”,矛头还是指向曹颙。

曹颙专情发妻,没有婢妾,并不是秘密。但是这天下男人,哪里有不偷腥的,只要这四个小美人住进内宅,日日在眼前晃着,谁能忍着不吃一口。

到时候寒碜曹颙两句,看他还充什么君子?九阿哥是这样想的,只当是个恶作剧,等着看笑话。

曹颙只是寻常男人,加上被九阿哥灌了两壶酒,回房时就带了些许醉意。

不知为何,他脑子里闪过那几个江南美人,自己不禁揉了揉额头。

初瑜怀孕后,夫妻两个并没有断绝房事,直到侧福晋病故,夫妻守孝,才分房而居。

这算起来,禁欲小半年了。

曹颙不是圣人,断不了欲念。

他眯缝着眼睛。有些想妻子。他日子能过得这样舒心,也因从妻子的家书中得知,幼子一切都好,眼睛没问题,听力也没问题。

先他一步来热河的,是梧桐苑的乐秋、乐冬。

见他回来,这两人已经准备了温水与毛巾,上前服侍曹颙梳洗。

平素还不觉得,而今曹颙正心猿意马,这婢女的近身服侍,就让他有些不自在。他摆摆手,叫两人下去,自己去了大衣服,洗了把脸。

这会儿功夫,又有小丫鬟端来脚盆,搁在炕边,乐秋上前两步,蹲着身子,服侍曹颙去了鞋袜。

平时曹颙从不让人这样侍候的,现下他喝了酒,动作迟缓些,就没有阻拦。

直到乐秋的小手,将他的脚放在脚盆中,曹颙才睁开眼。

入目的,就是乐秋一条乌油油的辫子,还有半边雪白的脖颈。

一时之间,曹颙竟有些移不开眼。

乐秋起身,刚好与曹颙的目光对上,却是一哆嗦,退后了一步。

曹颙这才醒过神来,忙将视线转向旁处,从脚盆中拿出脚,摆摆手叫她们都下去。

屋子里只剩下曹颙一人,曹颙躺在炕上,却是半点睡意也无。

他歪在炕上,从炕柜的抽屉中翻出一个小匣子。

里面是十来本书,曹颙随便拿出一本,露出几分苦笑。

咳,既是做不了圣人,禁不了欲,又不忍做妻子伤心之事,他只能“自食其力”。

待发泄出来,他瘫在炕上,倒是羡慕起九阿哥。

这天下的男人,哪个不爱色?

说到底,还是不忍心。

他吹了蜡烛,将书撂到一边,沉沉睡去。

这书也是太看进去了,这一晚上,真是巫山**,太虚幻境。

次日早起,曹颙换下黏糊糊的亵裤,只觉得神清气爽。

再看丫鬟们,他也散了绮念。

成亲十数载,他晓得,自己的小妻子,并不是大度的人。他在外应酬的多,才不乐意让家中也不安生。

倒是恒生,玩了几日“老舅爷”巴特麻送的蒙古马,想起“九姥爷”送的“小脚美人”,只问曹颙道:“父亲,是不是先让她们放脚?让她们每次送信儿走路,要不然就成残废了。”

不用说,这是天佑对家中的小脚婢女小楼使的法子。

只是,这法子,小楼当用,这几位小脚美人却不当用。

小楼出身良家,六、七岁才裹脚,而后卖身为婢后,时放时裹的,还可以行走当差。

这几位小美人,出身不清,不过看着一色的三寸金莲,多半是娼门出身,哪里是能干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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