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二十六,宜上粱、迁居。

这是曹府乔迁之日,选的是曹yong、天估父子都休沐的日子。

相关物什早已打包的打包,装箱的装箱,只等到日子直接搬到新宅。

古人偏爱老物件,家具陈设都讲究传承与古朴。

曹yong毕竟不是古人,心里更适应前世那一套,新家当然要用新家具。

除了李氏与初瑜两代主母的屋子空出来,留着摆放其嫁妆,新宅那边其他客厅书房、hua厅乃至孩子们的新屋都换的新家具。

曹府这边的家具则分类,有的依旧留着,有了收起入库。

如此,搬家的时候,大块头的物什又少了许多。

各院下人,已经分出数人,提前前日过去新宅清扫。

一切都安排的有条不紊。

到了四月二十六这日,曹yong与初瑜早早起了,而后去兰院用个早饭。

早饭后,曹yong与初瑜便请李氏带天慧去东府小坐。

曹府毕竟传承了五代,外头看着虽不显,可正经有几分家底。

为了不惹眼,早在搬迁前三日,便趁着凌晨人少时,往新宅运了不少东西过去。

即便如此,剩下那些常用的,也是不少。

且不说李氏的嫁妆,就说初瑜的嫁妆与给女儿攒的私房,就装满了几间屋子。

从这边搬东西出府,再到那边安置妥当,总要半日功夫。

曹yong夫妇要主持搬迁事宜,李氏却上了年岁,天慧是闺阁娇女,两人暂避,也省的被下人冲撞。

至于长生,因已经十四岁,被曹yong留下:天宝尚幼,随着先生去东府早读。

恒生是早饭后到的,他正赶上当值,为了将白天的功夫腾出来,特意与同僚换了夜晚,才从宫里出来。

没一会儿,左住与魏文志也前后脚到了。

加上东府过来的曹项夫妇与天护,正经有不少人手。

相关搬家事宜,有管事们领头,子侄们盯着。

倒是真没有什么曹yong好亲力亲为的地方。

曹yong便叫曹项到书房,摆好棋盘,沏了清茗,一副品茗手谈的架势。

曹项本是担心这边人手不足,才专程从翰林院告假,过来帮忙,没想到堂兄却这般清闲。

眼见着天估带着几个小的,分作三初,一处去了新宅盯着,一处去了旧宅,一处押送贵重物什,堂兄却摇着折扇,一脸悠哉的模样,曹项不由满脸纠结,道:“大哥,侄儿们还小,迁居又是大事,是不是咱们也盯着些……”

曹yong摇着扇子道:“什么事又是小事?天估他们已经十七,天护、

长生也都十四,哪里还小?想想咱们当年,十七的时候在做什么?他们也当承事了……”

曹项闻言一愣,他们兄弟十七的时候在做什么?

堂兄已经上京,在御前为侍卫,周旋于权贵之中二哥也在京中,不过也开始随着堂兄交际往来的三哥这么大的时候,已经……

自己这么大的时候,为了心中执念,离了京城为官五弟这么大的时候,跟着伯父修书……

同老一辈兄弟相比,天估他们这代人是够安逸,欠缺了火候。

不管前提条件是,上面有亲长可依。

不像他们老一辈兄弟,赶上曹家飘摇动荡。尤其是他们二房兄弟,又值父丧,全赖长房伯父与堂兄照应。

伯父年迈病弱,堂兄身兼振兴家门之责他们几兄弟又年少,那当是曹家最艰难的时候……

想到这些,曹项也放宽心,道:“还是大哥看得透,该放手时就放手,像母鸡似的,都将他们护在羽翼下,他们何时能成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