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高急匆匆的往宫中走去,并未抬头仔细观看四周的行人,一个刺耳的声音传来:“这不是宦者令张高、张大人吗?……“。

“申屠休“。张高顺着声音看过去,见是申屠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两人在赵种或明或暗的挑拨下,早已结下仇怨。若不是形势危急,两人是断然不会结盟。

申屠休好像没有听出张高的怒气:“张大人急匆匆的,这是做什么去的?“。

“明知故问“。张高没好气的瞪了一眼申屠休,随即不在理会他,继续往宫中走去。

申屠休见张高不理会他,脸上的笑意更加浓厚了几分:“本将看张大人的神色,好像这一趟并不怎么顺利“。

“顺利怎么可能会不顺利,四公子可不像某些人,叽叽歪歪个不停“。张高停下脚步,对着申屠休毫不犹豫的反驳。

申屠休上下打量着张高:“不对、你的神情不对。你张高瞒得过别人,可瞒不过我申屠休。若没有烦心事,你何必低头不语,急匆匆往宫中跑“。

“有烦心事如何?没有烦心事又如何?“。张高对着申屠休直接反问。

申屠休对着张高故意一叹:“既然咱们现在都是一条船上的人,只要你恭恭敬敬对着本将说几句好话,也许本将心一软也就帮你解决了“。

“免了、我只听说过求人帮忙,那里还听过求狗帮忙的?“。张高看着申屠休,想到他投靠赵緤的样子,眼中尽是鄙夷。

申屠休气急,手不自觉的放到腰间佩剑的剑柄上,好像想到了什么还是没有拔出来:“张高你不也是一条狗,以前是大王的,现在是三公子赵范的狗“。

“彼此、彼此“。张高既不惊讶也不气愤,反倒悻然接受。

申屠休看着张高坦然接受的样子,故意露出惊讶的目光:“想不通你为何会投靠,远在代郡的三公子。如今二公子胜券在握,你舍近求远,舍易求难岂不可惜“。

“如今胜负未分,此时说这些还为时过早,申屠统领你说我说的对吗?“。张高毫不客气的回了一句,三公子雄才大略,又岂是他们说能尽知的。待到双方元气大伤之时,三公子在以雷霆扫穴之势,即可轻而易举夺得王位。可笑二公子苦心筹谋,却最终为他人做了嫁衣。

申屠休又何尝不知张高在想什么:“有道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只是不知这黄雀是否真的的能敌得过螳螂?可别等到时候,黄雀反倒被螳螂给斩到了马下“。

“你可别忘了,螳螂的前面,可还有一条大蝉“。张高和申屠休两人打起了机锋。

申屠休对着张高一笑,好似想到了什么:“既然如此,方才你又何苦埋头疾走“。

“那是因为被一条狗给恶心了“。张高不假思索的回了一句。

申屠休知道在问下去也是无意,随即冷哼一声:“狗、不知你说的是哪一家的狗“。

“放心、我说的不是二公子家的“。张高听见申屠休冷哼,瞬间反应过来,捂着嘴轻笑。

申屠休知道自己想岔了,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赶紧接着往下问:“谁家的狗“。

“四公子家的狗“。张高知道适可而止,随即收起笑容,对着申屠休解释。

申屠休瞬间就反应过来了:“你可是说的那条,昔日二公子不要的狗“。

“除了他还能是谁,有道是狗仗人势,为之奈何“。张高想到这里不由得一叹。

申屠休稍微思索,大有深意的看向张高:“狗仗人势,若人都没有势了,那这狗又当如何?“。

“你的意思是?“。张高好像感觉到了什么,目光盯着申屠休。

申屠休露出得意的神色,并不直接回答。反倒重提刚刚的提议:“若你求本将,本将不介意为你出一次手,让你消消气“。

“免了,这点小事又何须的申屠统领出手“。张高直接回绝。

申屠休好像想到了点什么:“听说三公子在信都留下了不少人手,看来此事还真不需要本将出手“。

“笑话、想我张高服侍大王多年,又怎么可能会没有点人手。我不像某些人,稍微出了点事情,就急匆匆的找自家的主子哭诉“。饶了这么大一个圈,弄了半天,原来他申屠休是想探查出四公子在信都的势力。想到这里,张高自然不会让他轻易如愿。

申屠休也不气恼,反倒故意一叹:“四公子可不好对付,就凭你那几只三脚猫,估计难以……“。

“申屠休你少在这里看不起人“。张高感觉申屠休恶心,随即呵斥。

申屠休的脸上浮现出浓厚的笑意:“你贵为宦者令,本将又怎么敢瞧不起你。只不过这奴才始终是奴才,四公子就算是再不济那也是主子。本将好奇,这奴才又是怎么对付主子的“。

“奴才好歹也是人,我可不像某些人,连人都做不成只能做一把刀“。张高毫不客气的对着申屠休反驳。

申屠休冷哼一声,话既然已经谈到了这个份上自然在无法继续谈下去,只能对着张高一躬手:“本将倒要看看,你张高到底是如何对付主子的“。

话音一落,申屠休直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