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但是,no。”

牧歌夹在中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拉了拉海百合的袖子:“百合,都那么晚了,和我回去吧,大家都很担心你。”

“我没事,我只是在这里打打牌而已。”海百合平静地拒绝了。

张启航深吸口气,冷冷说:“那随便你。”

牧歌一脸英勇就义的表情:“我留下来陪你吧。”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安全一点。

梁霄忍俊不禁,破功笑场:“嗨,我看起来像是会把你朋友拐走的样子吗?”

牧歌这才正眼看他,这一看了不得,她顿时明白海百合为什么重色轻友了,梁霄的英俊和传统的东方人不一样,他一看就是混血儿,看见他,心就不受控制砰砰乱跳,都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

“你要电话了吗?”她用胳膊肘捣捣海百合,小声问。

海百合摇摇头。

牧歌用眼神示意她快上,海百合佯装看不懂,笑眯眯地继续打牌。

梁霄一边往外丢牌一边思考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他只想让自己在旅途中看起来不是那么显眼,以免被跟踪目标发觉。

但这样“玩弄”人家小姑娘的感情,是不是太过分了?

海百合可不觉得自己受了伤害,她一边和梁霄聊天,一边秘密地注意着那个带着死鸡上了火车的农民。

那个农民瘦小,皮肤黝黑,穿了一件脏兮兮的工装,因为死鸡散发的一阵阵恶臭,其他人都不愿意他坐在自己身边,他自己带了个塑料的小板凳坐在角落里。

他吃的是冷馒头,喝的是用不锈钢的饭盒在火车里接的热水,背着一个蛇皮袋。

不管怎么样,他都是一个不能更起眼的农民工。

但是那只死鸡里,隐隐传来了她熟悉的味道。

毒-品。

据说鲨鱼可以闻到千里之外的血腥味,海百合觉得自己嗅觉出众并不是什么意外的事。

但是能认出来,自然是因为她中二时期的黑历史,她对自己的血统无比好奇,做过许多尝试,比如……试试毒品对自己的效果,结果发现一般可以使人上瘾的量对自己并没有什么作用。

她坚信自己肯定不是纯种人。

不过这是题外话了。

那个农民工贩-毒,她想知道他有没有同伙,没有最好,到时候正好弄死,如果有,她需要知道是谁。

梁霄好像也在注意他。她怀疑他是个警察,没有理由,纯粹是直觉。

两个人东拉西扯了半天,海百合愈发确定梁霄不是普通人,聊了那么多都是废话,他的真实信息一点都没透露。

梁霄心里则相当愧疚,人家小姑娘已经把手机号微信号都告诉他了,还说下次去和平大学的话就请他吃饭。

阿弥陀佛,他真不是故意在公差的时候勾搭妹子的。

不知不觉已经十二点多了,海百合和梁霄告别,回车厢里睡觉,她回去的时候大家都还没有入睡,可没有人一个人理她,只有牧歌小声问:“要到电话了吗?”

海百合笑眯眯地点了点头。

牧歌觉得很欣慰,要到那么一个大帅哥的电话也不枉费他们今天内部闹了矛盾,她不想得罪同专业的同学们,但内心深处,她坚定地站在自己朋友这边!

见色忘友乃人之常情!

海百合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听见了细碎的响动,她怕是小偷,费力撑起眼皮子看了一眼,却是牧歌爬下去上厕所。

不是小偷,她就翻了个身,没有尾巴在身边的日子,都不能睡得特别熟,唉。她失望地想着,突然听见外面有些异动。

反正也被吵醒了……海百合打着哈欠爬下床,准备也去上个厕所。

到了厕所门口,里面没人,牧歌正在骂人,看到海百合过来,赶紧诉苦:“百合,你知不知道那个人多没素质!明明是我先来的,结果他居然一把把我推开自己先进去了,亏还是个大男人呢!不要脸!”

她正骂着人,厕所里却传来了冲水的声音,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拉开门出来,冷冷瞪了牧歌一眼。

牧歌顿时就闭了嘴。

海百合鼻尖一动,好熟悉的味道啊……她冷眼记住了那个男人的长相,推了牧歌一把:“快去尿尿,我憋着呢。”

牧歌本来就怂了,被海百合一推就顺势进了厕所。

等海百合也上完厕所,两个人结伴回车厢,海百合不经意似的问:“在你之前上厕所的人是谁啊?”

“是个农民工吧。”牧歌还在抱怨,“太没素质了,弄得地上全都是水。”

果然,毒-品被转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