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放假三天,海百合的美好生活在2号早上宣告破灭。

一大早,梁霄的手机就和催人投胎一样一次响过一次,最后实在没办法,他摸过手机一看,头都大了:“法维诺?”

“你在哪里?”

通常,这种没有任何寒暄直接进入主题的对话都不会是什么好事,梁霄一听就想挂电话:“我在休假。”

“德国出事了。”法维诺说,“迄今为止,已经发生了三次爆炸,全都在人群密集的商业区。”

梁霄忍不住叹了口气,想说什么,最后发现无话可说,只能问:“要我做什么?”

“你去负责这次应急小组,对了,恭喜你升职了。”法维诺的幽默并没有让此时紧绷的气氛得到任何缓解,三起爆炸案,死亡人数难以估量,“那边你都熟,要调什么人你自己和总部说就行,我就负责通知你这件事。”

梁霄生无可恋地掀开被子下床:“我知道了。”他一边穿衣服一边给本打电话,本早已经得到消息:“需要我做什么?”

“去技术部门找三个死者鉴定的专家,”梁霄用肩膀和头夹着手机,一边挤牙膏一边说,“然后你和我去,再叫上亚当斯和戴安娜。”

“明白。”本说,“你在哪里,我给你定机票。”

“海城。”

梁霄挂了电话,海百合已经被他吵醒,睡眼朦胧地看着他:“怎么了?”

“百合,”他坐到她身边,亲吻她的脸颊,“我要走了。”

海百合揉了揉眼睛:“去哪儿啊?”

梁霄看了一眼手机,本已经把机票信息发过来了:“柏林。”

“要很久吗?”海百合有点舍不得他,“你身体还没好呢。”

“恐怕是要很久。”梁霄语气沉重,“死了很多人,爆炸案的尸体一般都很难辨认。”

海百合打了个哈欠:“那每天要和我发微信,有空就要和我视频,不要勾三搭四的。”

“好。”梁霄搂住她,“让我抱抱你。”

海百合拥抱住他,亲吻他的脸颊:“别担心我,我又不是小北鼻,我知道世界上有一个人爱着我,我也爱着他,就够了。”

“你也是,有什么事就告诉我,不要瞒着我,给我打电话,和我视频,知道没有?”梁霄拧了拧她的腮帮子,“记得我爱你。”

“我也爱你。”海百合重重吻了他一下,“要不要我开车送你去机场?”

“你来得及吗?”

海百合跳了起来:“给我五分钟,你去收拾行李。”

四十分钟后,她送梁霄到了机场,机场距离她家已经不远了,海百合干脆直接掉头开回家。

海有余已经出门摆摊,她给他发了个微信说在家里吃饭,然后就到地下室里掏出了自己的尾巴。

“尾巴啊尾巴,”她亲着鱼尾上的鳞片,“不要怪我昨天没有来看你,我带男朋友回来了嘛,不能让他发现,今天我们就能一起睡啦!”

她抱着尾巴上楼开游戏,心里有点发愁,这尾巴的事瞒得住一时瞒不住一世,难道以后只能在男朋友和尾巴之中选一个抱着睡?

那可不行,她的人生必须同时有梁霄和尾巴才算完美!

得想想办法。

***

梁霄一走,元旦过得也没滋没味,海百合在家混吃等死了两天,3号晚上回到了学校,牧歌正在收拾行李,看到她拖着箱子进来连忙说:“百合你快来帮我看看这点东西够不够?”

据说那个地方是乡下,虽然通电通水,但不通网,需要准备的东西不少,牧歌准备了常用药、姨妈巾、手电筒、充电宝以及一堆零食。

零食包括火腿肠卤蛋辣条饼干泡面,海百合看着觉得自己也有必要拎一袋零食去:“这点不够吃吧,两个礼拜呢,我再去买点,咱们凑够一大袋。”

“那你再帮我带个口香糖!”

海百合:“……你这么一说我都想带漱口水了。”

“啊!我牙膏没带!”牧歌慌慌张张去找牙膏,被她找到一支附赠的儿童牙膏,只有手指大小。

东翻西找的,最后她们俩一人拖了一个箱子和背了一个背包上了大巴车。

后来发现其他大三的学弟学妹们也差不多,与其说是去实习,不如说是去出游更合适。

倪萱萱甚至还带了一本书!

这一次带队的依旧是一个研究生,不过是个女生,她自我介绍说是叫黄韵,今年研三。

牧歌嘀咕:“我还以为会是张学长来带队呢。”

倪萱萱小声说:“他跟着导师在内蒙古呢。”研究生是跟老师的,张启航的老师在内蒙古搞发掘,他自然也一直在那里。

这一次的黄韵也一样,她的老师负责这次红月坡的考古发掘,她自然负责带学弟学妹们。

黄韵就坐在她们前面一排,牧歌凑过去打听一下住宿情况,黄韵倒是很耐心地解释:“我们暂时住在几个村民家里,因为条件有限,大概两三个人住一个房间,你们可以自己先分配好,有热水,吃饭也是自己去盛,不过水电尽量节约着用,网是肯定没有的,信号也不大好,打电话可以用村长家里的座机。”

海百合做了总结:“山沟沟里啊。”

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三个小时后,海百合还是被这住宿条件给打败了,床是东拼西凑凑出来的,有一个腿短了一截,坐上去会摇晃,这是一张双人床,旁边还有一张破了一个洞的钢丝床。

被分配到这个只有五平米空间的倪萱萱、牧歌和海百合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