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妮莎接通电话时还是笑容满面,但梁霄注意到她嘴角的弧度僵硬了片刻,随即神色冷淡下来:“我知道了。”

她挂了电话,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告诉你一个最新消息,你女朋友没能经受得住我属下的招待,自己撞死了。”她走到他面前,状若失望地叹了口气,“真是太可惜了。”

“你说谎。”梁霄平静地说,“她不会。”

瓦妮莎抬起长腿,高跟鞋踩住他的肩膀,然后用力一蹬,把他踢翻在地,不等他挣扎着起来,就用鞋尖挑起他的下颌:“如果你想多活几天,最好懂我的规矩,”她踩住他的胸膛,用力碾下去,“第一条,没有人可以质疑我说的话。”

“你真是可爱,”梁霄不敢大口喘气,瓦妮莎的高跟鞋鞋跟又细又尖,随时可以刺穿他的心脏,可他还是笑了起来,“没有人质疑,难道你说的就是事实了吗?”

瓦妮莎冷笑:“看来我需要给你一点教训。”她对两个属下挥了挥手,“把他绑起来。”

梁霄被粗暴地从地上拉起来,双手被绳索捆住,他们将绳索穿过吊杆,固定在了管道上,他正好被悬挂起来,脚尖无法触地也就无法借力,这是最折磨人的一个姿势。

瓦妮莎脱掉了外面的皮衣,露出了里面穿着的黑色紧身背心,她有着如蜜一样的肌肤和波澜壮阔的胸围,她走到梁霄面前,拽住他的衣领,把他的衬衫扯开,扣子被一颗颗爆落在地,弹跳了几下,滚了老远。

“我会教会你什么叫做听话。”她一伸手,自然有懂眼色的属下将沾满了盐水的鞭子送到他的手里。

牛皮鞭在空中发出响亮的破空声,下一秒,就抽到了他的身上,一瞬间,皮开肉绽,浸润的盐水沾上了伤口,将痛楚翻倍。

梁霄闷哼一声,心里唯剩苦笑,瓦妮莎这样对待他,看起来不准备杀之而后快,而是要慢慢折磨了。

只希望他的同事们可以早一点找到他的位置,说不定还能给他留一口气,见上百合一面。

瓦妮莎是唯我独尊的性子,她手下的人绝不能反驳她说的话,梁霄先是杀了她的情人和盟友,让她在集团里失去了左膀右臂,现在又几次三番挑衅她,她怎么可能让他好过。

她要留着慢慢折磨,把他变成一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对她摇尾乞怜,这才能出心里的一口恶气。

既然他还有这一身皮相,严以成已死,他如果能当一个称职的玩具,她也高兴多留他几天的贱命。

可前提是,他要听话,男人像狗,记打不记好。

***

海百合是从昏迷中突然惊醒的,她猛地睁开眼,吓了狄雅一跳:“你醒了?”

“他人呢?”海百合瞬间坐了起来,狄雅赶紧按住她:“别激动,你失血过多,腿上还有伤,不要乱动。”

海百合盯着他:“他人呢?”

狄雅抿了抿唇,犹豫片刻,还是实话实说:“失去踪迹了。”

梁霄去见瓦妮莎,于私是为了海百合,于公,自然是为了抓捕她,他也不是毫无准备就走的,临走前,他带了信号发射器。

可是信号在进入某一个区域后突然消失了,本判断他们一定是用了信号屏蔽器,目前只能确定大致区域,而无法判断他的具体位置。

也就是说,梁霄失联了。

“他们没有办法吗?”海百合追问,“他的那些同事呢?”

狄雅叹了口气:“百合,这件事已经上报上去,由别人接手了,你应该知道icpo是没有任何执法权的,他们也只能做配合工作。”

“那为什么是他去,为了我吗?”海百合悲哀地发现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当然是为了她。

狄雅劝慰说:“他们一定会救他出来的,你放心。”这句话她也觉得无力极了,苦笑一声,又说,“如果有消息,他们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你不能问到吗?”

狄雅摇了摇头:“我早就离开了,现在也不负责这个案件,没有办法帮你打听到更多的消息了。”

海百合咬了咬牙:“他们救他的行动,我能参与吗?”

“你需要的是休息。”狄雅给她盖上了被子,低声说,“这件事……是不可能为你破例的。”

海百合沉默了下去。

良久,她问:“你能帮我买一部手机吗?我手机坏了。”

见她转移了话题,狄雅求之不得:“没问题。”

她很快买了新的手机过来,海百合尝试插-入原先的卡,没想到居然可以正常使用,她先打了梁霄的电话,当然无法接通。

然后她拨了海有余的电话,嘟嘟两声后,海有余接了起来:“干嘛呢?我忙着呢!”他在沙滩上看着穿比基尼的美女,喝了一口冰凉的啤酒,惬意极了,“没事我挂了。”

“爸——”海百合听到他的声音,再也忍不住,哇一声哭了,“梁霄出事了。”

海有余懵了,他懵的不是梁霄出事,而是他闺女哭了!

海百合打小就只为一件事儿哭过——拿走她的尾巴!小时候只要把她的尾巴拿走,她就会哭得昏天暗地,上气不接下气了还要继续哭,但尾巴一给她她就立马收声,乖得不得了。

饿了尿了最多就哼唧两声,从来不哭,把她抛上抛下只会兴奋地咯咯乱笑,看见有蛇爬过来还会用手去抓。

但现在,她又哭了。

海有余心都慌了:“别哭别哭,发生什么事了?”

海百合忍着喉头的涩意,一五一十说了:“我回来了,他不见了,他们不肯让我参与进去,我要救他。”

海有余稳住了:“谁抓的人?”

“好像是墨西哥一个贩-毒团伙老大的女儿。”海百合擦了擦眼泪,“他们只知道大致范围,没法确定在哪里。”